盛泽域抓住赵宜宁的手腕,赵宜宁眼皮向上,看着他没有动。
“你什么意思?”
“你猜。”赵宜宁卖关子,想甩开他的手。
不巧盛泽域力道太大,没有甩开,但这也不妨碍赵小姐装X,手就这么借着力举着“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免得你一天天还沉醉在自己编造的梦里。”
赵宜宁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在一只按在扶手上的手和腰上。
“商人都是老谋深算的狐狸,赵良那个在商圈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更加奸诈狡猾。”
赵宜宁站在旁人的角度,用很理智而尖锐的词形容着自己的父亲。
“一段感情足够稳固就不会被拆散。”赵宜宁笑,狐狸的后代自然也是妩媚动人,聪明伶俐的。
“这是个知识点,记住。”
“他也没做什么,给了成珊珊一个她一直想拿而差点失之交臂的角色而已。”
赵宜宁是圈外人,说起来很轻松,但她知道作为一个演员,这个机会有多么重要。
“这部片子就是用来冲击奖项的,成珊珊拿了这个角色,就等于一只手捧上演艺界桂冠的奖杯了。”
“为了角色和前途放弃你,她很理智,作为个体,我欣赏她不愿依附男人追求梦想的勇气和魄力,但作为爱慕你的人,我诚心觉得她配不上你。”
“我自然因为无意拆散你们心怀愧疚,但仅限于那一点的愧疚。换言之,我并不认为你和她感情的陨灭和结束,完全因为我,或者我的父亲。”
盛泽域握着赵宜宁的手。
男人眸色深谙,像被打翻砚台,晕染一地的墨水。
“凭什么相信你?”
赵宜宁“呵”了一声,微微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彰显着她的自信,这回轻易就挣开了男人的手。
“你知道我的,诚实,是我一贯的做人准则。我比任何人都更加厌恶谎言。”
赵宜宁的脸上是势在必得的自信,当感知到男人的手有所松懈的时候,她就知道盛泽域是相信她的。
盛泽域可比她要了解成珊珊多了。
赵宜宁朝外面叫唤“保镖大哥,麻烦你联系人给我送套出院的衣服来,还有车、车也给我安排一下。”
“好嘞,二少夫人。”保镖外表魁梧,口音和外形严重不符。
赵宜宁差点被逗乐了,嘴角弯了弯,很快又恢复没有表情的脸。
她没有很高兴,有些情绪是浮于表面的,所以很容易切换到另一种状态。
她不知道哪一次,她恍然间发现,那些笑着笑着很快转变成冷酷脸的爱豆明星,或许不是因为什么表情管理,实际上只是因为不是真的开心而已。
那种笑被称之为假笑,因为原本就是假的,所以能够被轻易打碎。
这种状态是空虚吧?
明明周围有人,却发现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的孤寂。
“你要干嘛?”盛泽域倒没有沉浸在赵宜宁的话里。
两个都是聪明人。
一个外露,一个深藏。
外露的是被骄纵、浑身萦绕着少年英气的小公主,深藏的是在扮猪吃老虎。
一样的是,大家都清醒而理智。
“出院啊。”赵宜宁两手一摊“这院还有住下去的必要吗?”
“然后呢?”盛泽域头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仰视着赵宜宁。大有这不挺舒服的,干嘛不住着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