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银罗的意图。“此人先将魔界众势力步步蚕食,逐渐统一之后,又将魔爪伸向了中原正道。其野心如狼,让人骇然了。”
“怎么了?魔血公子?”银罗故意喊出了正道中人对梁欢的称谓。“自诩为绝情者的你,对于自己的仇家,为何还犹豫不绝呢?”
“你当真是想替我报仇雪耻吗?”梁欢本想问这句话,但觉得有些多余。只是淡淡道:“光明寺在中原与云龙门并肩齐驱,为正道之********,积数千年之威,若贸然攻之,恐怕难以取胜,此事当从长计议。”
“公子言知有理。”银罗料到梁欢定会对此举有所反对,答应时日让其考虑,遂道:“话已至此,三日之后,我等你的答复。”
梁欢点了点头,算是默认。银罗见梁欢点头应允,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遂飘然离去。
“灭掉光明寺?”梁欢惴惴不安,反复吟出这句话。“是任其为,还是阻其行?”他一时难以定夺。
这三日之内,梁欢一直为此事纠结,虽然在光明寺一役中自己受过众正道人士围杀,但自己毕竟为已逝恩师乐善之徒。若举兵攻之,大有欺师灭祖之嫌。
夜已阑,满天星斗闪烁,梁欢却迟迟难以入眠。一人伫立于栏杆之前,任夜风洗面,清醒自己的思绪。
明天就要给银罗以答复了,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觉心乱如麻,欲缕还乱。
当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发愁时,他的女人是多么想替其解忧。但柳香香知道这件事只能由他自己决定。自己陪于其身旁,只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对他的决定有所影响。
良久,见梁欢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柳香香放心不下,还是选择了上前。
梁欢望了柳香香一眼,那沉陷的眼眸让柳香香心疼不已。她的喉头有些哽咽,但终于还是淡淡道:“其实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只希望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要心怀愧疚。”柳香香握着他冰凉的手,试图给其以温暖。
梁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无论我是否参与他们的行动,他们亦会对光明寺下手,光明寺难逃此劫。真正令我纠结的是,我该不该提前将这个消息告知他们,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全当是一报他们救我之恩。”
“只要你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柳香香鼓励道。
“我就怕我的冒死相告,会当作自投罗网了。我这么一去,恐怕回不来了。”梁欢苦笑一下,道:“有时候,你的好意,别人不但不会领情,反而会引来更多的猜想。人啊,那些突如其来的好心,在别人看来,也会是图谋不轨了。”梁欢叹了口气,不过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他突然想起直到现在,他对银罗对自己的帮助不也一直收存猜忌吗?他不禁哑然失笑,有了与银罗相似的苦衷。
他无奈地将目光投向深邃的苍穹,那里,群星闪耀。偶尔几颗时隐时现,有流星开始在空中划过,如同满天烟花般明艳。望着这难得的美景异样,他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有主意了。”此时的梁欢欢喜雀跃,情不自禁地在柳香香脸上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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