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忍再去打扰方老老师。羞愧令其惶恐不前,但爱人的凋颜愈发刺伤他的痛楚。
终于,他一步一步朝方灵玉的门前走去。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令踌躇于门前的梁欢悲喜交加,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方灵玉于灯下阅读,数月不见,鬓发斑白的他竟新添了不少皱纹。
“师父!”梁欢恭敬地喊了一声,“这些时,您还过得好吗?”
方灵玉放下书卷,望了梁欢一眼,道:“今天下英雄悉聚云龙,共结同盟,并确立了以尔等为首的诛魔大计,你此番孤身而来,很是危险了。”
“师父,徒儿?”闻方灵玉犹如此关心自己,梁欢不禁大为感动,声泪俱下。“若非万不得已,徒儿实在是无心相扰,徒儿知道铸孽甚多,深夜冒死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方灵玉望了梁欢怀中的柳香香一眼,道:“你可是为她而来?”
梁欢点了点头。
“神龙刃虽锋,唯不能断者,情也!”方灵玉站了起来,晃了晃空荡的衣袖,走到梁欢跟前,打量了一下他怀抱中的那个女子。
“此人为绽放者,元气尽耗而亡,魂飞魄散,机体欲碎,恐难救活了。”方灵玉皱了皱眉。
“师父!”梁欢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你已被逐出师门,不必叫我师父了。”方灵玉淡淡道,“既然汝非吾徒,吾若帮你,岂不是与天下为敌?”
“师父,我虽被逐出云龙门,但犹未做出过有愧于云龙门的事,天地可鉴!”
“那云龙五老呢?你敢说不是你所杀?”方灵玉问道。
梁欢一时为之语塞。
“难道当初真的是我错了吗?悔不该听掌门之言收你为徒!”方灵玉望着眼前已有些陌生的少年,一时感慨万千。
“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方灵玉神色稍缓,问道。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教诲颇多,徒儿都有铭记于心,但不知师父所指的是哪一句。”梁欢对方灵玉的忽然提问有些困惑。
“我对你要求不多,但在收你为徒时,曾经有言在先,切不可做有愧于吾云龙门之事,你可记得?”方灵玉问道。
“徒儿记得!”梁欢道,“徒儿虽随军平魔修灭雪莲屠光明,但对云龙门不敢有任何造次之心!”
“平魔修灭雪莲屠光明?呵呵。”方灵玉忽然大笑起来,“真可谓战功显赫,怪不得深得魔军所器重了。”
“师父,徒儿确有难言之隐,纵有百口亦莫能辨也。但请师父放心,只要有徒儿在,徒儿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纵魔军再过猖獗,亦不敢侵我云龙半步。”梁欢斩钉截铁道。
“不侵云龙半步?”方灵玉低喃着梁欢的话,随即温和道:“其实为师知道,走上这条路并非全都是你的错。只不过你是得罪了何仲宝这个小人而矣。人生啊,确实有很多无可奈何了,为师时常在想,如果你仍是云龙十少的话,以你的资质和努力,不出数年定可以傲视群雄,扬我门威,只可惜,唉!”方灵玉叹息如缕,失望之色尽显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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