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不已的女子,认定了的事情,便不会再改,她今日既然会所要留在这侯府里,怕是他如何劝说,她都不会离开这侯府,就如同十几年前,他劝她离开侯侯府无效一般。
看着这面前熟悉的场景,宗政阳真想仰天大笑,不知这侯府,这齐安侯,这宗政襄,究竟是有多大的吸引,总是轻而易举的便是将他所爱之人抢了去。
“我答应你奶娘的事,必然会做到,将你安排在侯府外,也定会照料好了你,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你的诸多事宜,我也定会让人都是打点好了,这无依无靠之说,绝对不会在你身上出现。”
凉暖扭过头,这就对身后的小菊花这般那般小声的吩咐着,就在凉暖前边跪着的玉琴埋头听着,低着头,眸中有残光突现,一下又是隐了下去,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那玉琴就谢过少夫人了,多谢侯爷,夫人的好意,他日,玉琴定会还了这份恩情。”
事已至此,这玉琴,还能说些什么呢?便只能这般妥协了,若是再多说什么,便显得她厚颜无耻了。
而玉琴虽表面上如此,但骨子里还是一个傲气的人,将自身身份抬得很高的人,她又怎么会真的摆得下面子,在众人面前如此呢?
凉暖正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如此冷硬地说出方才那些话,因为,有些人,就是要用硬手段,才能压制得住。
小菊花听了凉暖的吩咐,便是下去吩咐下边的小厮婢子的去按着凉暖的话做了。
“好了,都下去了,我陪在这儿,你们都走吧。”
齐安侯见这玉琴的事情,总算是解决,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怕这玉琴若是真的留在了侯府,情儿又会和以前一样,和自己大吵,不许自己进屋。
现在,倒也是圆满解决。
凉暖应了一声,宗政晚便拉着凉暖从懿院的屋子里出来了。
宗政阳不等玉琴自己起来,便是赶紧拉着玉琴从地上起来,“地上凉的很,阳叔叔带你去换几件暖和的新衣裳,这身上的破布棉衣,便是换下吧。”
宗政阳的声音温柔,齐安侯没有转头,但听着这熟悉的温柔声音,便是记起了十多年前的一幕幕,感慨摇头,最后沉为静寂。
待所有人都从光懿夫人的房里离开了去,连着这屋子里的丫头小厮的,都是离开了去。
这时候,屋子里安静地异常,齐安侯却呆在原地久久没有上前,床里头的光懿夫人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背对着宗政阳,什么话也没多说,整个屋子里或许只有两人轻而绵长的呼吸声了。
又过了一会儿,齐安侯才是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做在光懿夫人的床边,
“情儿,别气了。”他知道,她的心底,对秦婉儿还是心有芥蒂,对着那张与秦婉儿极其相似的脸,便更是毫无好感。
光懿夫人闭着眼,眼角处悄悄闪现泪花,她埋着头,冲着枕头,刚沁出的泪,或许下一秒便是沾湿了枕头,谁也看不到她懦弱捂住的泪珠。
她现在气的,便是那秦婉儿,也不是那张脸,她气的是自己,不过是借着那张脸,来将心口的委屈与怒火释放出去。
她现在,是个废人了,已经不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她如今四十有二,本就不再年轻,没了那女人最为宝贵的东西的滋养,怕是以后身子虚,更是衰老迅速,再厉害蛊,再厉害的养颜圣品,都是弥补回来这空虚掉一切。
外面美人还多着,她怕以后,自己孤老至终。
其实,她最怕的是自己面对不了自己,而不是别人。
“妖孽,你以后莫不会不要我吧?”咬了咬唇,光懿夫人忽的便是扭过头,神情之中哪有什么骄纵与蛮横,有的不过是一些女儿家的胆怯与不安。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死了都会拖着你进我的坟。”齐安侯靠着床头,将光懿夫人的脑袋,抱在怀里,光懿夫人没说话,却是感受着这份安心,希望永远不会变。
……。
阿晚和凉暖出了懿院,便看到有下人窃窃私语,原是皇宫里的宗政烟儿的事情,已经传了回来,如今章姨娘正是焦灼着。
阿晚离开懿院后,便有下头人来禀报,派人将凉暖送回晚院后,便又出去了。
凉暖看到,来禀报的下属,不经意地瞥了自己一眼,却又立马恭敬地闪开了视线,但她看着,总觉得不适。
“夫人,小菊花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何时送玉琴小姐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