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屋子里,就看到本该是躺在床上的光懿夫人穿戴整齐,身上穿的是庄严肃穆的侯府主母礼服,头上戴的冠帽也是一品夫人的冠帽,浓妆艳丽,坐在梳妆镜前等着自己,她的桌前,有一个锦盒。
那锦盒用一个梨木雕刻着一些琐碎却似乎又是有规整纹理的花纹,两边像是祥鸟衔桂枝的模样,高昂的飞翔在半空中,而下边则像是波涛翻滚着,翻滚着的波涛里,似有双龙盘旋而起,龙鳞片片清晰,又似乎模糊不清。
双龙龙头朝上昂起,像在嘶鸣,又像是在挣扎,挣扎大海的束缚。
凉暖站在光懿夫人的身边,双眸一直观察着光懿夫人桌上的锦盒,光懿夫人将那锦盒朝着凉暖又放近了一些,让她看个仔细。
今日将它拿出来的目的,便是让凉暖将这东西,以及这锦盒里装着的东西看得仔细,不能遗忘。
“暖暖,”光懿夫人的声音和蔼可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历了这一劫的原因,光懿夫人比起以往来,身上多了些平和,少了些锐角。
也活像是因为岁月的沉淀,女人自然而然地多了平和,一些尖锐,在岁月磨难里被磨去。
“母亲。”
凉暖微微笑着,轻轻侧过脖子,看向坐在梳妆镜前,正低头看着桌上的锦盒的光懿夫人,跟着光懿夫人一样,声音略低地唤了一声。
“打开它,看看里面是什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光懿夫人双手捧起那锦盒,那锦盒大概有二十厘米长宽,放在光懿夫人的手心里,似乎她手上托着的是重如泰山而金贵的东西,神情庄严肃穆而小心翼翼。
看着这光懿夫人如此,看着她穿的一身肃穆的暗红色一品夫人的礼服,看着她呆的金冠凤凰礼帽,脸上画着的浓重的妆容,再看光懿夫人身边的流璃和流月,都是不自觉地退出了这房间里头。
就连小菊花和温香都是被流璃和流月使了眼色,离开了房间,整个房里头便只剩下了光懿夫人和凉暖,婆媳二人。
凉暖看这光懿夫人这般肃穆,又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是随意的淡紫色短罩衫子,头上也是干干净净,脸上也只是淡扫蛾眉,稍稍勾画了一下眉眼罢了,与这光懿夫人相比,倒是显得自己过于随便了些。
光懿夫人的动作小心翼翼而缓慢,那庄严的神情与氛围,也感染了凉暖,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便是也双手朝上,候着,等着,接过光懿夫人手里捧着的那锦盒。
“暖暖记下了母亲的话。”
今日的这般情形,必定不是寻常时候。
凉暖只觉手上一重,那梨木锦盒便是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她觉察不出里面放了什么,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只觉得那梨木锦盒落在自己手心里的那一刻,自己不自觉地便是浑身肃穆起来。
光懿夫人将那东西递给了凉暖,就如同完成了一个肃穆的仪式一般,她的神情,也比之刚才来,要轻松不少,至少凉暖似乎是看到了光懿夫人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今日,应该是要挑一个吉日的,你我也应该穿上侯府的夫人礼服,头戴礼帽,脸上着肃然的妆容,”光懿夫人和蔼地扫了一眼凉暖与她比起来略显随意的衣服,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也是无碍,今日也算是一个吉日,事宜交接,你这衣裳,虽是简单了些,到也是雅致,不至于辱灭了去。”
光懿夫人说完这一段话,便是示意凉暖仔细观察那梨木锦盒,
“你看那锦盒,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凉暖听着这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光懿夫人像是在诱拐着自己,强迫着自己,记住那梨木锦盒上刻画着的是什么,有一种,这一生,都不能忘记这锦盒的模样的感觉。
凉暖也是照着光懿夫人的话做了,她左右查看这梨木锦盒,用手轻轻触摸着那锦盒上边的纹路,感受着那些方才自己观测过的锦盒。
确有祥鸟衔桂枝,确有双龙翻腾,确有波涛汹涌,她方才看到的,一样不落下地感受到了,
甚至,她还觉察出来,这波涛不是大海,大海应是广阔而澎湃的,不似这般沉闷而荒芜。
是的,她只是摸着那双龙戏水的波涛,便觉,那不是深广的海,更像是困住双龙的困龙池。
神秘而诡异的困龙池。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摸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光懿夫人看着凉暖的神情有些期待,双眸睁大了,问着凉暖,凉暖甚至是听出了这光懿夫人话里的期许,像是在期盼着凉暖能说出什么话来。
问完话,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凉暖的肚子,眸光忽的便是一亮,忽然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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