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这些江湖人与朝廷命官一向不对路,再加上自己对王彩池“别有用心”,李亿玄能对自己有好脸色,那才是怪了。不过,她居然会带了一位外人前来,看来,自己的计划将要有一点改写了三人急忙落座,陈叔至命人奉上了夜宵香茶,笑道:“三小姐,今日深夜将你叫来,深表歉意,在下仅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王彩池连忙举杯相和,倒是赫连军,将一位孤傲又有些鲁莽的侠客演绎到了极致,冷冷地哼了一声,面带不屑。至于举杯,更是不做,自己闷闷地抱剑坐在那里,警惕地看着陈叔至。
王彩池笑道:“陈将军,有什么事还是快说吧。三更半夜,你我男女有别,毕竟是不甚方便。”
陈叔至连连赔笑,道:“自然,那在下也就长话短说了。三小姐,洛阳城主的职位,你又没有兴趣?”
在场所有人顿时如遭雷殛,王彩池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问出这样一句话?难道我隐忍了如此之久,居然被朝廷发现了?怎么可能?就连两位哥哥与我朝夕相处都没有半分察觉,朝廷怎么会发现这种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彩池的心中不断朝自己怒吼:冷静!一定要冷静!她细细地观察着陈叔至的一举一动,心中顿时转过了万千想法:我绝不可能暴露。陈叔至的意思,大概是认为我比两位哥哥更加容易控制。所以,朝廷想扶持自己成为洛阳城的城主,而在幕后控制洛阳吗?
既然心中有了计较,那王彩池也自然想好了应对之法:“陈将军这是何意?亡父新去,理当有两位哥哥继承大统,此乃天理伦常,岂可轻废?”
与此同时,赫连军也适时的将一股杀意锁定在陈叔至的身上,手中的利剑,随时都有出鞘的准备。
陈叔至面对赫连军的杀意面不改色,笑道:“三小姐莫急,且听我一句劝。现在洛阳城内如大厦将倾。你的两位兄长虽有经纬安邦之才,却无雄霸天下之气。洛阳落到他们手里,或许能保一时繁华,但终究免不了衰颓落败。朝廷一向重视洛阳,若能借助小姐之手把控,那自然是最好的,王家子孙,也永不断绝。”
王彩池听了这话,忽然冷笑道:“陈将军,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若是不答应你,王家的香火就要不保了吗?”
赫连军的身形随着王彩池的这一句话,忽然出现在陈叔至的面前,手中的剑也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磅礴的杀意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赫连军的剑已经在陈叔至的喉咙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陈将军,今晚发生的事,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两位哥哥。还有,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谈论了。”王彩池拂袖而去,赫连军也冷哼了一声,随着王彩池离开了这里。
陈叔至眼中注视着前方,但是他的目光却没有放在王彩池的身上,而是集中到了她身旁的“大漠公子”的背影。“来人,在我的房间里摆好茶水。”陈叔至吩咐了一声。
“将军,你还要接待客人吗?”旁边下人问道。
陈叔至脸上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当然,今晚,会有人拜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