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只剩下两人,寒萏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女子见状,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怕我。我说的话,也不过是一家之言而已。师妹有她自己的‘道’,你也有你的‘道’,她的‘道’并不一定适合你。同样,我的‘道’,也不一定适合你。我说她错了,既是对,也是错。到底如何,除了你没人能够判断。”
“若是武道真的能传授,世界上的高手也不会如此之少了。还是那句永远不变的真理,悟了,就是悟了,没有悟,强求也是无用。”女人伸手在寒萏的头上一拍,道,“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当然没有!寒萏只觉得面前女子几句话就说得自己头痛欲裂,以往的常识、判断在一瞬间全部被推翻。
“不明白吗?”女人摇了摇头,“那便算了。等你不再依靠他人的时候,你总能明白的。”
“我没有,”寒萏师徒辩解,“从来就没有依靠过他人。”
“没有?”女人轻轻一笑,“从你出生起,就依靠着广寒宫的资源修炼,更是有你的姐姐保护你。而后,又有姬云空帮你,现在,你又回到了广寒宫,师妹为了照顾你,专门派了无物前来。如此,你还敢说,你没有依靠他人吗?”
寒萏无言以对。
“多出去走走,看看,想要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自己。始终不是靠听,而是靠看,甚至,是靠心。”女人摇了摇头,摸了摸寒萏的脑袋,眨眼消失在了寒萏的面前。
寒萏有些六神无主,抬头看了一样硝烟溅散的洛阳城,恍惚地朝前走去。
同一时刻,方外之地的一间房屋中。
邪帝的身影站在房门之外,他的脸上挂满了冷漠。此时的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房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的。在他的眼光之中,居然偶尔闪过一丝担忧和祈求之色。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一位身穿番邦服饰的医者从门中走了出来,这是番邦的太医,也是大草原上最好的医者。为了请到他,邪帝直接破碎虚空而去,费了大力气才从整个草原上找到他的踪影。
“大人……”医者的脸上不停低落汗水,面对邪帝哆哆嗦嗦,不敢说一句话。
“他怎么样了?”邪帝冰冷地吐出一句话。
医者没有回答,只不过,他身上的汗水犹如瀑布一般涌出,整张脸变得苍白无比。
“我懂了,我去看看他,见他最后一面。”邪帝连看都没有看这个医者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走进了房间。
医者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差点软到在地。这个人,喜怒无常的邪帝,居然没有杀他,实在是太幸运了。他已经决定,出去之后,一定要隐姓埋名,再也不行医了。
正当医者这么想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后心一热,整个人炸成了碎片……
邪帝的身上包裹着无数的血腥之气,可他却没有一点感觉。他的目光,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就集中到了床上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
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