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
老头子缩在墙角:“是叶临,领主有话好说别...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叶临这个名字或许旁人不熟悉,但对韩竹和叶白而言却是如雷贯耳。
冥灵宗主,叶白他爹,叶临,居然曾经离开金鼎山来造访过藏云山下。
叶白把手指摁得咔咔直响。
“叶临具体是什么时间来这儿的?”
老头子飞快掰手指,算来算去:“三十...正好三十二年,他也是冬天来的!”
叶白不想在韩竹的面前过多盘问,假意去问韩竹:“韩大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韩竹说:“不必了,我有些事情须得返回烧云阁查证一番,叶兄弟,劳烦你告知离离师妹一句,我先走一步!”临行前,韩竹忽而又回头在叶白的耳边密语了两句,才施施然飞走。
瘦小的老头蜷缩成一团,猛烈地咳嗽,一副我这口气咽不下去就当场在你面前嗝屁的架势。叶白心说好歹这也打听到了老爹的消息,五千两就五千两吧。
“别装了,不用你退钱。”
老头子赶紧起身憨憨笑说:“领主,我这大力丸是秘传灵药,五千两真心不贵!而且我观你面相,三日之内有血光之...”
叶白打断他,说“少来这套!回答我最后一件事,是谁把青石碑埋了建造擂台的?”
“领主在此处待了一年多后就走了。他离开的第二天,雷观就来人把这地方给全填平了,雷观的家伙向来心眼小输不起,应该不希望让败北的事情接着流传下去。至于擂台,那都是后来人垒上的,没有干系。”
叶白临摹下枫叶神符,让冥灵旧人--武士团老团长参议参议。原以为他能有什么线索,不料他亦是一头雾水:“这并非是冥灵宗所传的咒印?我从未见过。”
“韩大哥说仙宗古书曾有寥寥数笔提及过它,但所创、所传、所涵都不清楚,可它却被爹爹所掌握。我原推测是金鼎山中有人修习过。”
“密宗修咒、不修符。仅有的几样神符粗浅简陋,未必有多高明。若韩竹不识,兴许是宗主下山之后采纳仙宗所长而自己领悟的。”
叶白所有所思:“哦?荒河竟不是第一个下山求道的密宗之人...”
提及荒河,老团长的面色微恙,酒杯夹在两根手指之中缓缓地来回转动。倒映的苍老面容在水纹中一会儿现,一会儿散。
两人心中都挂念着心事,忽然就沉默不语。
良久,老团长忍不住率先开口:“不知道少宗今后有什么...打算?”
叶白知他所问必绕不过“荒河”二字,不论何种答案现在说出都是天方夜谭。叶白捏了捏拳头一言不发,老团长干枯的手掌包住叶白的拳头,岔开话题说:“三十二年前,宗主恰好是一十九岁,跟您差不多年纪呢!”
言者多无心,闻者常有意。
叶白忽然有感于世人天赋的悬殊。天下人何止万万,根骨可堪修行的不过数万,每悟破一阶还得再裁减上十之八/九,更有甚者穷尽一生无所得。
终极于问道登天者古往今来不过三人而已,何等艰难。
但偏偏就有荒河这样的例子,七岁修行,十岁问道,十三岁天下第一。老爹叶临亦是一等一的天才,十九岁就能挫败问仙宗第一高手。相比这两人,叶白快十八了才刚刚踏入问气境界,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挑战荒河,这真不是痴心妄想吗?
老团长知他所想,有心规劝却只能以酒代言:“同饮?”
两人脖子一扬,酒入愁肠。
老团长四处环顾,问:“傅大小姐呢?许多日不见她了。”
“衾儿呀,在金陵城中吧。或许入宗试炼时她会回来看一眼吧。”
金陵城中,龙兴之地。
那日傅香衾匆匆别了叶白,直奔金陵而去。青灰色的城墙外贴满了白字黑字的海捕文书,经久日累,文书的四角总是微微隆起。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张告示曾经被贴上,又被撕下,残留下的浆糊纸痕已经囤了小半指厚。
傅香衾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告示,心说:“生面孔,欢迎加入无家可归的行列。”
金陵是一座永不会变的城池,高楼宫深,不管谁来都愿意躺进她的怀中。
金陵是一座永不重样的城市,长街熙熙皆为利来、皆因利往,少有人能在这里久住。傅香衾十一岁时离开这里,白驹过隙,再归来时已是十三年后。
傅香衾低垂着视线,不论白马大辇、还是金字龙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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