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们可否先立个字据,盖个章?”
“哈哈哈......在这兴庆城,你还是第一个敢质疑我的人。”
“呵呵,这不是,怕底下的人不认嘛!”江清讪笑。“来来,你让人过来检查行李吧!”
那少东家也是爽快之人,知道那猫儿基本上是找不回的了。事情闹成这样,认了就是。转头就让人拿了纸笔过来。
最后,那猫儿肯定不在行李之中,江清也拿到了那少东家亲笔手写的字据。嗯,还盖了章的。
“相公,我厉害吧!”江清蹲轮椅前邀功。
杜子远摸了摸他的头,感慨说道:“嗯。厉害。”
两人不做过多停留,上车安置好,就马不停蹄地往隔壁县城奔跑而去。
那个哥儿看着一溜烟就跑得不见影儿的马车,失魂落魄。
“表哥,我的猫儿......呜呜,没了!”
那少东家只得安慰道:“我马上安排人另找一只。”
“纯种的波斯猫,哪有那么好找?呜呜......”
那少东家不再理会那哥儿,他望着远方道路,眯起双眼,不知在谋算着什么。
马车上。
“相公,为什么我们要去另一个县城换乘渡船?兴庆城也可以搭船呀?”
杜子远沉吟道:“河门渡口地形开阔,客货运量大,人多,船多,易于隐藏踪迹。况且,它位于三江交汇之处,我们可任意选择路线。”
“嗯嗯,好刺激,像是在逃亡。你带路,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杜子远一脸黑线:“清哥儿,我们只是外出一阵,很快会回去,你莫胡思乱想。”
“知道,知道,我只是比喻,相公你就不要计较这个啦。”说完,他拉开车厢窗帘,观看外面的景致。
马车行走在山路上。山路经过长年累月的倾轧,倒也不算颠簸,行进速度也快。三个时辰后,来到一拐弯处,停了下来。
“客官,往前再走一个时辰,就可到达河门县城,您真的不用继续搭乘?”
杜子远已经在江清的帮助下,坐到了轮椅上。他将此次的坐车费用交予车夫,说道:“实在是盘缠不足,让您见笑了。”
那马车夫见他们一个瘸子,一个瘦弱哥儿,还带着两箩筐行李,真要是自己走路,也着实困难。可是见他们穿着破旧,兴许是真没钱了。暗自叹息了一声,只能掉转车头,往回走了。
见马车走远后,杜子远站起,让江清跟着,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他将轮椅放好,仔细摸着,默不作声。好一会,他才声音有点沙哑地说道:“清哥儿,我们做饭,你去捡些干草过来。”
江清没什么意见,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待他带着一捆干草回来的时候,发现杜子远居然把轮椅给卸了!
“相公,你,你要做什么?”江清是真没想到有这一出,都被吓住了。
“带上它,不方便,拆了,烧了。”
杜子远说这话时,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起伏,仿佛就是在干一件平常的事。可是江清却从中感受到了杜子远的难过。他放下干草,从后面抱住了杜子远。
杜子远无奈扯出一点微笑,说道:“清哥儿,你做什么?我没事。从今往后,我就能光明正大站起走路,你该为我庆幸。”
江清抱得更紧了些,然后松开。“你说得对。相公,来,我们做饭,庆祝一下。”
一顿饭做好,那轮椅拆下来的木条都还烧完。杜子远默默地继续生火,直至所有木条都烧成了灰,不再留下一丁点痕迹。
这顿饭,也吃得格外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