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看向众人笑了笑,又道:“众位姐妹来的好早,坐罢。”
众人谢了恩起身入座。
上官云梦看了眼楼心月,一边坐下,一边慢声慢气道:“皇后娘娘要统驭六宫,又要侍奉皇上,自然来的晚些。臣妾等不敢与皇后娘娘相比,理应要早些。”
楼心月知道上官云梦在为前两日欧阳墨轩宿在宁妃宫里的事生气。那日她刚讥讽过宁妃久日无宠,当晚欧阳墨轩就宿在了朝华宫。这对上官云梦而言无疑如一根厉刺般,狠狠的刺进她那一向孤傲的心里。
至于欧阳墨轩为何会突然去朝华宫,众人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她从中劝和的。所以,上官云梦便索性将这怨气一并记在了她头上。
想来不觉好笑,看向上官云梦道:“贤妃妹妹此言差矣,如今谁不知,这后宫最忙之人,非妹妹莫属。本宫可不敢自居。”
上官云梦无言以对,挑眉狠狠的扫了一眼,不再言语。
太后只顾埋头吃着茶,并不理会。楼心月亦不再多言,端起手边的茶,浅呷了口。
南宫静忽然道:“臣妾见皇后娘娘手腕上那同心结倒是别致。”
楼心月抬手瞧了瞧,浅笑道:“不过是寻常玩艺,也难得妹妹瞧得上眼。”
南宫静也是浅浅一笑,道:“虽说寻常,听说却是皇上送的,便也不再寻常了。何况,物件是小,皇上待娘娘的那份深情才最可贵,自是旁人不能比的。”
话言一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有羡慕,亦有妒忌。楼心月只是笑着,看了眼南宫静,她亦是看着她,扬着笑脸。
二人皆是不言,但心意却十分明了。
正在这时,宁妃自外面走了进来。众人一见,目光又齐齐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却并不慌张,只是扬着一如往昔的平和的笑,行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给皇后请安,愿太后皇后万福金安!”
太后看向她,笑了笑道:“快起来罢。自你小产后,哀家一直不曾见你,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宁妃表情平静,起身回道:“谢太后关心,臣妾已无大碍。本该早些来向太后请安,奈何有病之身,怕染了太后凤体,便一直不得前来,还望太后恕罪。”
“罢了,你也是有心为哀家着想,哀家又怎么会怪你,见你大好哀家也就放心了。听说皇上前两日去了你那,哀家还等着再听你的喜讯呢。”
宁妃低头浅笑,应道:“借太后吉言。”
太后亦不再多说,道:“好了,你身子刚好,别站着了,坐罢。”
“谢太后!”
宁妃应了,起身入了座,抬头看向楼心月笑了笑。
上官云梦却是一脸的不悦,冷冷道:“怎么,宁妃可是这两日伺候皇上辛苦,起得晚了,倒比皇后来的还迟。”
宁妃正欲回话,楼心月忙道:“听说宁妃宫里酿的玫瑰酿最是甘醇,芳香馥郁,不知今日可带了来?”
宁妃知道她是在为她解围,向她笑道:“臣妾正是去取了酒,所以来晚了。”看向太后又道:“还望太后恕罪。”
“罢了,你也有心了。哀家记得,皇上最爱喝你酿的玫瑰酿了。”
宁妃笑了笑,低头不语。眼底闪着嫣然幸福的笑意。
这是第一次,楼心月从宁妃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笑意。看来,那一日,她到底没有做错。
一时锦秀来回,宴已备妥,众人便起身往宴厅而去。
宁妃带了两坛玫瑰酿,坛封一开,果真芳香四溢,未饮便已叫人醉了。一时众人纷纷讨要,每人分得一盏。
用罢宴膳,有内监来回:“回太后,皇上已与百官用完宴,如今正往太液湖去。请太后与众位娘娘前往。”
太后看向楼心月,道:“哀家方才饮了酒,略有薄醉,就不去了。皇后,你且带各宫妃嫔去罢。”
楼心月关心道:“太后可还好,可要传御医来瞧瞧?”
太后拜了拜手,道:“不必了,哀家没事,喝碗醒酒汤歇会就好了。你们且去罢,别扫了你们的兴致。”
话已至此,楼心月也不好再说,向季月道:“那就请姑姑好生伺候着,有事就差人来回本宫。”
季月忙应了:“娘娘且放心去罢,奴婢一定好生伺候。”
楼心月笑着点了点头,向太后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众妃嫔也忙跟着行礼:“臣妾告退!”
太后看着众人,应了:“去罢。”便由季月扶着出了宴厅。楼心月亦领着众妃嫔向太液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