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微怔,不再多言。话已止此,她也无需再多言。
宁妃亦不再言语,转头看向窗外,朝华宫的庭院里种了许多芭蕉,此时,雨打芭蕉,叶带新愁。
一连三日,雨水终于停歇。雨水过后,花红叶绿,仲夏的天气也越发炎热。
晚膳后,闲来无事,携了袭若初夏初晴到后院散步消食,忽见李义匆匆而来,回道:“娘娘,不好了,贤妃娘娘小产了。”
楼心月只以为是李义回错了,停下脚步道:“说清楚,到底是贤妃还是惠妃?”
李义低头道:“是贤妃娘娘。”
“贤妃?”楼心月眉头顿蹙,看向袭若:“贤妃几时有的身孕,本宫为何闻所未闻?”
袭若摇了摇头:“奴婢也从未听说。”
李义回道:“说是连贤妃自己都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今日在御花园被贤嫔撞了,回宫后见了红,传了御医诊脉,到如今都还不知道呢。如今已经惊动了太后,各宫娘娘也都去了。”
“那皇上呢,这么大的事,竟没有人去回皇上吗?”
李义道:“听说皇上正在御书房与睿王爷议事,所以,太后叫先不要去回。”
“议事,再大的事能有皇嗣重要。”楼心月说着,向李义道:“你速去御书房将此事回禀皇上,本宫这就去长乐宫。”
李义应了,忙小跑着去了。楼心月也领着众人往长乐宫而去。
一路上,楼心月始终眉头紧蹙。袭若知道她心有疑惑,道:“娘娘可是在疑心什么?”
楼心月看了眼袭若,道:“宁妃小产那日,正是本宫与皇上的大婚之夜,太后还特差人来请皇上前去。而今日小产的是贤妃,太后竟突然顾及起皇上与睿王爷议事。当真叫本宫不解。”
“娘娘是说,太后是有意不想让皇上知道此事?”
楼心月摇了摇头,“只怕不是不想让皇上知道,而是不想让皇上此刻知道。”
袭若想了想,道:“奴婢也觉得疑惑,以贤妃的心思,她怎么可能有了身孕而不自知。何况,如今惠妃有孕,贤妃定是将此事看作十分要紧,只怕早请了太后前去诊脉了。”
楼心月微微颌首,道:“且不管贤妃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且去看看再说。”
袭若笑着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长乐宫,此时的长乐宫正灯火通明。院子里,就见纪晚晴正跪在那里。见楼心月来,忙上前求道:“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救救臣妾。臣妾真的不是有意去撞贤妃娘娘的,臣妾并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嫔妾是无心之过啊。”
楼心月看了眼纪晚晴,就见她哭的一脸的梨花带雨。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冲撞了贤妃?”
纪晚晴哽咽了几声,方道:“嫔妾也不知道,今日午后,嫔妾在御花园作舞,不想就撞到了贤妃。嫔妾是真的没有看到贤妃过来,嫔妾真的不是有心的。”
楼心月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道:“好了,事到如今,本宫也没有办法,你如今只能乞求贤妃肚子里的龙嗣平安无事。”
“娘娘。”
纪晚晴看着楼心月,一脸绝望。里面那么大的阵势,龙嗣怎么可能没事。
楼心月不再多言,走向正殿。袭若小声道:“娘娘会救她吗?”
楼心月只道:“上官云梦恨她入骨,如今有意将事情闹大,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本宫就是想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袭若似没想到楼心月会有救纪晚晴之心,道:“奴婢还以为,娘娘还记恨着那日之事呢。”
“那件事过去那么久,她也算是吃了教训了,本宫没这工夫与她记这份仇。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事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她也太不知道遮掩锋芒了。她本是破例晋封,已叫多少人侧目,可她偏偏还不知道收敛些,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焉知不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
袭若轻叹一声道:“是啊,这宫里最容不得的便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说着话,已到了殿外,两人不再言语,走了进去。只见太后,云绾君,宁妃,淑妃,敬妃,还有楼心然,与几个嫔位都在。太后与云绾君正坐于榻上,楼心然正坐于太后身旁的绣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