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没瞧过去。
纪山也刚拎了一条鲈鱼回来,他今日也跟着上了渔船,手痒的很,几乎是从海里长大的他,这么久了没下过水,浑身都不带劲。
那条鲈鱼还是鲜活的,在纪山手上服服帖帖,“主子,这条够大,今天我做个烤的,跟咱们云……家乡的味道一个样。”他对外也跟着别人叫先生,可两人在一起时都是称主上。
纪怀安笑了笑,让他赶紧进屋去,再过一会儿楚家做好了菜,言璟就提着食盒下来了。这几乎成了习惯,但凡楚家烧好了菜,都另装两人的分量送下山来,也免了纪山的负担。
纪山点点头,这鲈鱼他自有做法,连大周都没怎么吃到过。加上这玩意儿还算滋补,主子近来能抓住一丝内劲,想来离好的时候不久了。纪山很是高兴,主子终于有了希望,当年叱咤风云的主上,一人挑千舟,怎么可以断了手筋,穿了琵琶骨,再不能提起长枪……总有一日,他们能重新回去。
见纪山起了性子,手里的柳刃翻飞不停,不过一会儿就修理好了,架上烤堆,在火里卷了几下,这才用佐料里外塞实了,外头包了野菜白泥,埋到火里煨上。
烤堆里很快就出来一股菜香味,慢慢地混着鱼香飘出来,纪山不时翻几下,盯着火堆看,自顾自想着以前烤鱼的旧事。
饭桌上摆满了好菜,山上山下都吃的很热乎,李陶氏频频劝范师母和金母吃菜,看金母小口慢咽的样子,今日的话也不多说,就怕给楚家丢了脸。
都说大户人家吃饭都是不说话的,可李陶氏觉得有些过了,只要嘴里咽干净了,说说笑笑,多热闹。
这顿饭范师母吃的很是畅快,她和范师傅两人吃的极为清淡,像这般大鱼大肉的很少食用。可楚家的手艺,当真是不可多得,尤其叶氏烧的椒汁醋溜鲈鱼一上桌就很快吃没了,那酱猪肘子剁成块,倒不会大的要捏着吃,嫩而不腻,今日足足吃了一大碗饭,这才腹饱意足。
金母虽然食不言,可许久没有吃过这般美味,也没少吃,不过在李陶氏看来这胃口真小,自家的几个姑娘如今都能吃下许多了。
中午一桌席面,当真五香俱全。
等到叶氏私下里跟楚明泉说了秦氏的糊涂事,楚明泉越发觉得大嫂心思肮脏,这样一个龌龊的主意,她居然也敢做的出来。这要是被爹和大哥知道,哎……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爹那人的几十年在庄子里都是硬汉子,老来被大儿媳弄个骚头没脸……大哥忍惯了,若真的没脸,发起狠来哪怕他也制不住。
大家忧心忡忡,无不是怕事情闹狠了,谣言一下子就能扬到十里乡亲,刹都刹不住。这时候最要紧的就是门风,哪家女儿不都是凭这个去说亲的。
屋外头有个小脑袋探进来,叶氏轻轻拍着儿子女儿睡去,见楚明泉坐立不安,不知怎么去跟两人说,看到朝秋,对楚明泉招了招手,三人一同往外走去。
“爹,娘,姥姥说的是真的吗?这秦氏……咳,大伯母还真的敢做这种事!”朝秋一脸不可思议,她知道秦氏这个极品的脑子,原以为就是贪钱贪心,如今连女婿都要贪个回来。
若是金母告她一个偷窃,板子肯定是要吃的,其它不说,楚家的名声就有了一个污点,这层关系怎么可能断掉,人肯定说,楚明泉的大嫂如何如何,而不会说楚明庚他媳妇犯了啥事……试问谁认得楚明庚呀。
看来这斗极品的活,还真是不好干,弄的轻了收拾不了她,弄的狠了,一杆子打翻,全拉下水了。
叶氏有些心烦,“这大嫂做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采清和亭玉能不能找到好人家,一旦传扬出去咱们闺女都被看低了。”
楚明泉挥了挥手,“这事我去和大哥说,你去好好招呼秀才他娘,但凡她能够放一马,其他的事我来办。”
朝秋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心里也不舒服,“爹,娘,其实金大娘今天能拉范师母一同来咱家,这就说明事情有的救。想来他们也不愿在县衙里留个案子,多多少少对金秀才有影响,这报官一条就过了。主要就是咱们庄子里的婶子伯母们,她们的嘴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偷过来的玉佩,端看范师母怎么做中间人,把事情化小。”
“对,那个龙凤佩,只要堵住大嫂,其他人都好办,就怕她……为了彩翠死磕到底。”叶氏接口道。
楚明泉定了定神,立时站起来,“我去山下叫人,先把事稳住,你多和范师母说说,把咱们的意思带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