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朝秋当然不会跟大家说自己闷的无聊,现在家里馆子开了三座分船,扬州,福州,铜陵都已经开张了。下半年岭南也会开上两座,听爹说,纪先生有意在年底的时候往镐京造一座最大的仙肴馆,只是得等菜蔬瓜田在镐京城外有了收成才行。
这些日子就跟做梦似的,纪先生是个万能的管家,一切的问题经过他手,皆迎刃而解。朝秋有时候也是奇怪,这样一个似乎百晓无不知的人,到底是遇上了什么样的仇家,那样重的伤,每每想起来自己都发颤。
福田里十棵仙果神树长势不错,春花烂漫,那一片片银叶如同羽毛一般,随着整个花田飘摇不定,尤其是一串一串黄豆大的果蕊,如今亦是白色的。
“再有一月就到端午了,希望爹能来得及回来。”青葱柔荑穿过银叶,有雨水落在手心,“那一天就在船上呆着,希望二伯母能放足月最好。”
日子已经到了立夏,庄子里一片绿意荣荣。
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宁静无比的春日,楚老汉家里头起了矛盾。
秦家频频来催,楚明庚没有动静,那边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是秦氏越发觉得自己受苦受累,都快做奶奶辈了,居然还被人指指点点说不守妇道。
迟桂村里经常有秦氏掐腰对骂:“呸,妇道!你们晓得妇道俩字咋写的!老娘没偷人没踩你家的地,哪只眼睛看见老娘不守妇道了?”
嘴上是得意了,结果回了娘家得来的是更多的苛责。
也是楚高氏太急,老二家的采清据说要订亲了。而且男方居然就是那个姜大牛。虽说在楚高氏看来不咋滴,没有嫁到城里当少奶奶的都是差劲的,可人家的婚事自己做奶奶的总不能插手。加上家里还有个整天阴阳怪气的孙女彩翠,平静了许久的楚高氏终于闹起来了。
这事还得从彩翠自己说起。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了那桩子事情后,彩翠呆在屋里一直两个月,后来磨蹭着出门进城逛。居然就踩到狗屎,帮一个公子捡了一只玉佩。说到玉佩,彩翠又想起之前那次烦心的事,赶紧追上去把东西送还给人家。
结果没成想,那个小厮转而请了她去茶楼一谢。
彩翠扭捏了一会儿,到底抗不住舌灿如花的小厮。亲自送了过去。
结果就这样,一来二去的,频频上城里偶遇。总算给她又碰上两次。
人就是这样,总喜欢把自己家中最好的事情拿出来说,当彩翠提及自家的二叔三叔就是仙肴馆的当家时,不知是那公子有心无心,一来二去的经常让家中小妹来邀请她逛花园。看花灯。
一来没有秦氏在身边提耳朵,二来家里人对她漠视。彩翠乐得清静,等到后来家里头发现她的穿戴变了个大样之后,众人这才疑心了。
桂枝如今肚子放足了三个月,家里事情多,她也不敢再歇着,五嫂那儿天天白眼乱瞟。这也是她帮着洗彩翠的衣裳时,翻出了一方男人用的帕子,而且这几天洗的衣裳似乎都是好料子,从未见她穿过,这才悄悄地问了益财。
益财是长兄,家里秦氏不在,根本没人管弟弟妹妹,自然第一时间就上去追问。
彩翠脸色涨的通红,见这帕子被翻出来,想到定是大嫂嚼的舌,便指着桂枝就骂:“好你个大嫂,居然挑拨我和我大哥的情分,你安的什么心。我这帕子刚绣起来送人的,什么男人……胡说什么,小心烂舌头。”
桂枝急得一脸发白,“我,我没……”她不过是提了提,况且那条帕子确实是旧的,没成想益财就这么冲上去问了。
彩翠胸口嘭嘭直跳,才不管桂枝如何解释,又骂又哭的,反而像是桂枝撺掇益财来教训妹妹一样。
奈何家里的人忽略了很久,这么一来,连楚老汉都知道了。
“这好料子哪里来的?送的?谁会送你个乡下的丫头!”楚高氏立马就气上了,“你娘还在迟桂村!你倒好,这么些日子经常三天两头往城里跑,却原来是勾搭男人去了!”
被戳中了心事,彩翠咬死了嘴不认,“我去城里是认识了郑家小姐,那是我的福分,你们自己想左了。难道就不许我认识几个大家小姐吗?”
楚高氏明显的不信,“就你!有千金小姐会跟你个小丫头一起耍,骗谁呢?还当没人管的了你?你今天要是不说出来,我就把你娘给叫回来,看看你们母女两个什么德行!”
彩翠哭得更凶了,若是有娘在,她还怕家里人反对?人郑公子对她多好,虚怀温暖的。
这样一来反而涨了气,大声道:“好啊,你叫啊,你把娘叫回来!郑公子马上就来提亲了!你等我……我成了少奶奶,你们还敢对我指指点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