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秋心头一阵闷笑,又觉得自己这般乱打探,毕竟也没爹娘做事牢靠,兴许别人都是哄小孩呢,这样便拉着叶氏的手说道:“娘,你跟我说说大姐呗,你觉得她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喜欢啥样的人?”
叶氏起先努力听着,这又发现朝秋把话头给转到亭玉身上,问的还是她的心病,本想说这不是问你有什么心里话么,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沉沉一叹:“你阿姐脾性最温顺,从小到大也是过足了苦日子,也就到了你爹当上大船的二副家里头才宽绰起来。那时亭玉也都快十岁了,想想过了这么些年,家里头是越来越好,可亭玉这亲事……到底还是耽搁了。穷家见真心,说的正是这样。”顿了顿,也觉得跟朝秋说这些不合适,又问起来,“怎么提到你阿姐身上了?”
朝秋不由眨了眨眼睛,抿嘴笑道:“我这事就是跟大姐有关哩。大姐性子这般柔顺,有些事都往心里头藏着,久了苦的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娘你最近没发觉,大姐也时不时会一个人笑笑么?她心里也许没喜欢上什么人,可大抵还是碰上了教她高兴的事。”
听着朝秋这般颠倒无序的话,叶氏沉吟半晌,到底还是做娘的心,算是明白过来,不觉大吃一惊,脸上又是一喜,忙压低了声儿问道:“朝秋,可……可是你看见亭玉喜欢上什么人了?”
朝秋倒是摇摇头,“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那人合适不合适。大姐心里头也许还没往那个上面想呢。”
这下子,叶氏的心提起来了,急问:“究竟是哪家的,娘可见过?”
朝秋偏头想了想,点点头道:“见过。就是桃源学堂教授启蒙的那个宋家书生。”
“书生……”叶氏提着心想了半天,这才记起来,远远的见过两次面,看不真切,她一个妇人家也不会盯着别人看。听得邻里闲来说起这桃源城的种种不凡时,便提到过连桃源学堂的启蒙塾师中有一个,还是黑水城的解元郎呢。
莫不是以后要考取功名的罢……
这么一想,叶氏心里不知是甚么滋味。
饶是仙肴馆的家业再大,日子依然如从前那般过,不过是吃住好了许多。她从未觉得自家有多少不凡之处,顶多……就是有过言璟这个来历不凡的孩子。万一……万一是听说了自家与五皇子的事,会不会带些别的意图?
朝秋细眼辨了一辨。发现叶氏脸上神色莫名,并无任何欢喜之态,诧异问道:“娘,你可是不喜那个宋书生?”
叶氏一怔,似乎是记起了井叠庄曾经闹过金秀才那出事。愈发有些惴惴的,“朝秋,你好好跟娘说说那宋书生和咱……亭玉,是怎么识得的?”
朝秋一看叶氏的脸色,便有些意会过来,怕是想到一处去了。也是怕宋世羽的人品靠不住,或者他家中的母亲是否也是如那金母一般的人。
“娘,所以我才没早早告诉你。我这些日子正是去打听了呢。”朝秋清了清嗓子说道,叶氏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听着,“小宋先生叫做宋世羽,他那父亲还在的时候听得黑水城的伯伯们说是个会元公哩,那可是多大的荣耀。后来拜了县令。只是奔赴的途中染了疫症走了,留了宋家他们母子两人回了黑水城苦苦度日……不过。娘,你别担心,我到处打听了一番,这宋世羽绝非是金秀才他们那般的人。这大周天底下的秀才多了去了,可宋书生都考得了解元,这般小的岁数已是个举人,只差一步就参加会试了。不过他是个大孝子,宋母染了痨症瞒着不说让他去赶考,还是宋书生自己赶了回来,这之后留在家里细心照料,因而错过了三年一次的会试……你瞧明年就开考了,若是他真对咱们大姐好,而不是因着其它的目标,也许真是桩好姻缘。只是人心难揣,谁也不知这以后会不会捧高踩低……”
叶氏听了之后,不知该如何说是好。看着朝秋这般模样,做的事情倒比她这个亲娘还多,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却不是她揣着一颗焦急的心问邻里家的夫人们有甚么好的后生……毕竟这些能留在桃源城的,都是从京里下来的好官,能匠,还有一些是医门世家,总能留意到一些好的。
这宋世羽她不清楚,不过只要是黑水城的,有底可查,总比两眼抓瞎不知是个什么根底的强。叶氏心中有了主意,倒不会跟朝秋这般大小的丫头细说,只是嘱咐道:“你这孩子有心了,只是这事还是闷在肚里的好。你看你大姐亭玉也是十七了,虽未满周数,不过别人家也常有上门来打听的。咱们这事得死死封住嘴,让娘和你爹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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