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绽抬头朝人群中搜索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驭夫身上。
驭夫见状,低着头走到于绽面前跪下。“大公子,老奴知罪了。”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把大姑娘扔在这等荒野处?”于绽脸色很不善,双眼微眯,看得出他此时对这个驭夫有多厌恶。
那个驭夫一听于绽这个语气,心里顿时没了底,跟在于绽身边不少日子,还是第一回见他与自己发这么大火。也许于绽再不是那个年少善良的大公子,这便是岁月带给人的成长过程。
“大公子恕罪,把大姑娘弃于荒野是老奴一个人的意思……”驭夫看样子很颓废愧疚,低着头有些颤抖却又不乏那份对于昭弃于荒野的坚定。
于绽皱着眉头,大声怒喝:“你为何要这么做!”
“都是老奴糊涂。”驭夫说着,抬头看着于绽,扯了扯他有些发白的胡须说道:“那日见大姑娘做出惹大公子不高兴的事情,后来老奴去接大公子到别庄宿下时大公子喝了许多酒…因此心里头对大姑娘便生了怨恨。”
于绽听罢,微皱的眉头变得更紧,直直盯着驭夫道:“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说着,于绽看了看于昭,回头骂道:“就算阿昭惹得我不快,那也是主子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奴才多管闲事!”
于昭见于绽把话说得太过,过来寻她的这十几个汉子可都是于府的奴才,于昭担心他这么说会伤了他们的自尊心,以至于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可是于昭穿越这么久都还没有意识到,奴才就是奴才,生来便低贱使他们一直以来都不认为主子教训他们,说他们是奴才会伤了他们的自尊心。反而是驭夫这个老奴才,确实是太多事,主子的事情是断断轮不到他来插手的。
“请大公子责罚,老奴甘愿接受任何惩罚。”驭夫说着话,心里头却想着很多年前,于绽还只有八九岁时,见他家老太婆生病没钱医治而给了他足够的银子让他请大夫给老太婆治病,那时他便想,这一生无论如何都要效忠大公子,就算牺牲他的性命也义不容辞。
“哼,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罚。”于绽说完,回头看着于昭,低声问:“阿昭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于昭抬头看着于绽,他这么说就算不想重罚这个驭夫,看来于绽心中,这个老驭夫对他而言还算是个忠仆。在这种大家庭里生活,最重要的便是能有一两个心腹,如此一来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府外,生命都更有保障。
既然于绽不想重罚,那么于昭便想,对下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便是钱,周围十几号下人,她必须要拿出有说服力的惩罚,才能让这些个下人安分守己些。
挑挑眉,于昭假装想了想,眯着眼说:“就罚他三年工钱充公,以儆效尤吧!”
一般大家庭里的下人大部分都是签了卖身契,三年工钱对一个勤勤恳恳的下人来说,那是很致命的痛了。
只听见周围那些下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个个呼吸变得急促,站得远些的甚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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