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盘油水的野菜,心里更堵得慌。
本来就揭不开锅,穷得连糙米都买不起,那一小罐子的猪油还全被佛明愿给用了,她也没了心思吃饭,放下碗筷走出屋去。
佛明愿看着容周氏神情不太好,记忆中这公婆也是个老实人,她扭头看向还算有些主心骨的容茯苓,道:“你看好了孩子们,我出去看看。”
容茯苓哦了一声,还不忘叮嘱一句:“你出去可别添乱啊!”
院门口。
孙婆子气势汹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看热闹的乡亲们。
“容大成,你说你咋那么不要脸呢,在我家赊账看病,不给钱,叫我老伴瞒着我也就算了,还跟我们家借钱,我们老孙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容老头虽然个子高,人长得壮,但是个闷葫芦,尤其是遇到这种不占理的事情,心虚的和锯嘴的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孙婆子的怒火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火气更大了,嚷嚷道:“赶紧的滚回屋拿钱去,老娘没工夫跟你们耗着。”
“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暂时拿不出钱,可否缓一缓?”
“放你娘的屁!”孙婆子越说火气越大,伸手指着容老头夫妻俩,扯着尖锐地嗓子喊了起来,“我告诉你们家,休想打这主意,今个你们家就给我还钱,哪怕是砸锅卖铁,卖儿卖女也得把这个钱还上,一共五两银子,今天敢不还给我,我就要你们一家子统统去吃牢饭。”
话落,孙婆子又补了一句:“一家子穷鬼还想看病救个活死人,要我说,还不如死了算了,救什么救,纯心给老娘添堵。”
“嫂子慎言。”容老头紧咬着腮畔,双手死死捏成拳头,却因为欠人钱,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容周氏更不用说了,她本就嘴笨,又理亏,哪怕被孙婆子戳着脊梁骨,也不敢吱个声。
佛明愿瞧见这个状况,忍不住走上前,将公婆护在身后,目光犀利地看向孙婆子:“我们家是欠你家钱,可那也是孙大夫同意的,钱也是孙大夫主动借的,我们又没威逼利诱,谁知道你们夫妻没商量好,你来要账可以,但是咒骂我男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容老头夫妇俩看着佛明愿那上前护夫的劲,心里莫名感动。
孙婆子打量着佛明愿,倒是有些意外。
围观的乡亲们也很诧异。
这佛明愿自从嫁给老容家,捞钱的事情肯定有她,往外出钱,她可是从来不沾边。
再说,这臭婆娘啥时候这么好心,还帮着容大成夫妇俩说话了?
孙婆子冷声一声,怼道,“这有你什么事,要说对老容家人过分,谁敢跟你比啊,我来要我家该有的债,总比你要把人家孙子们卖掉强。”
佛明愿话语一噎,轻咳几声:“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咱们先不提这个。”
“也是,你既然替你公公婆婆出头,嫌我说话过分,那赶紧把欠我们家的五两银子给了,我立马就走。”孙婆子话音一落,脸色犀利几分:“要是今天还不了钱,哼,可就休怪我不讲情面,哪怕是卖了房子卖人,也都给老娘把钱凑齐了还上。”
容老头刚想说拿房子暂时抵债,佛明愿却一脸轻松地答应。
“行啊,今天天黑之前,你来拿钱,保证一分不少的全部还给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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