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终究慢慢适应了她的模样——这个生着独角,长着蹄子和尾巴的少女索拉卡,是圣洁的众星之子,最接近神的少女。
而他,也终于成为了真正的无极剑圣,他戴上那奇异的头盔,出现在她的面前。
“师父死了,为了制服闯入镇子里的雷象。”
他淡淡地说道,好像在讲述一个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你……不难过么?”
他低下头,嘴角的弧度里写满了慰藉,“但是我看到他的名号,出现在了无极石碑上。师父一生受尽耻辱,最终用生命,洗刷了自己的悔恨。”
索拉卡也已经长大,相比当初那个自卑胆怯的小女孩,更为通晓事理。
她清楚,易对于去世的师父的意义。
那同样是一种救赎。
当初是这个固执的少年为了所渴求的剑道,跪在清冷的竹林里,跪在磅礴的大雨里,跪在阴气森森的夜晚里,直到让他看见了少年眼中坚定的光芒。
他本来打算放弃早已被世人唾弃的无极剑道,靠终日酗酒了却余生。是易改变了他。
“从此你的名号为易。剑诀在这里,看懂便练,不懂就走吧。”
没想到这个被他赠与“易”之名号的少年,真的如名号的含义一般,为他,为无极剑道带来了改变。
信念。少年时代无比看重的信念,再次在他的胸中燃起,当他拦在暴走的巨型雷象面前,谁也想不到,这个一身破旧长衫,头发蓬乱的剑客,就是许久之前的无极剑圣,那个包庇——在镇民面前苦苦哀求留下他犯错弟子一命的剑圣。
人们忘了他的名号,他这后半生也羞于提起自己的名号,可是人们想起了他的剑道,无极剑道——
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便是历代无极剑圣所恪守的剑道。
正如她,索拉卡,亦发誓守护艾欧尼亚的祥和一样。
索拉卡收起心绪,她被那股缓缓接近、徘徊在帐篷之外的魔力变得警觉起来。
她自然是知道那为害艾欧尼亚南林地的九尾妖狐,她还曾去林中,试图降服她,可是却因为那神秘的白衣异邦人空手而归。
而现在这九尾狐的突然到来,让索拉卡也弄不清楚她究竟是何意图。
“现身吧,九尾妖狐,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索拉卡停下了祈祷式,缓缓说道。
帐门被人迟疑地缓缓打开,一只顶着双狐狸耳朵的小脑袋探头进来。
这帐内虽然没有任何的光源,然而却能吸收外界的星光,并将光芒引向需要的地方。比如现在。
这些光线,说是柔和,倒不如说是冷冷地打在那九尾狐的身上。
阿狸垂着头,好像不敢面对索拉卡似的,简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我想……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索拉卡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眼前这狐狸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鬼点子。
心中的警惕丝毫没有松懈,狐狸本就是不值得相信的狡诈一族。
不过对于阿狸,她真的只是来弄清楚一件事。
昨天夜里,瑞吉纳德拒绝了她的吻,阿狸又一次失眠了。
她当然伤心,可是心中也在隐隐地逃避,她自己也在害怕,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她的生活,会不会因为那而改变。
在阿狸的认知里,这些奇怪而复杂的情绪,应该是属于人类的,她不知道这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任何人教给她,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乱糟糟的情感。
她渴望有一个人能够告诉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该怎么做……可是那个人在哪里呢?
她所能想到的,只有索拉卡。
这位神奇的,能聆听到神灵的女子——
她都忘了,明明自己还鄙视过那些愚昧求神的人类呢。
“我……我遇到一个人。”阿狸缓缓开口,声音里有些扭捏的样子,她甚至有点希望索拉卡会说点什么,询问她。
似乎让她挤牙膏地询问,与她自己和盘托出比起,心中的压力反而会舒缓很多。
不过索拉卡什么都没有说,安静如她所信仰的众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想着他,白天想,晚上也会因为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失眠。明明我真的很讨厌他,但是……却忍不住,好想见他。见到他的时候……所有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和他作对我觉得很开心,但是听见他提起别的女孩子,就说不出的难受,就算他也没说自己和她有什么的。我讨厌他,特别讨厌,可是……我不喜欢他讨厌我,他嫌弃我是妖狐,拒绝我的亲近的时候,我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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