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身体便飞窜出去。
她的脑子发蒙,喉咙也变得干渴,意识在这超负荷的忍术之中,变得模糊起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好像脚踩在一根柔软的棉线上,可是只要这根线一下断裂,她就会失去意识,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她使劲晃晃脑袋,试图用最简单的方式,驱逐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那棵枯松出现在视线中央,已经是近在咫尺了。阿卡丽抛掉一双忍镰,任凭它们反射着阳光,从半空坠落——
现在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举起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那早已脱落了大半树皮的树干,双臂挂在树干上。
身体猛地一沉,手臂吃力,但她还能忍耐,秀眉微蹙,在额上跳动着。
手掌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蹭上了什么汁液。
直觉告诉她,那味道一定不会好闻。不过阿卡丽已经无力关心这些事情,她只希望那东西不要让手掌打滑便好。
她呼出一口气,准备顺势翻上枯树。
不过这时候,她突然感到有一具温暖的身体,从下面托住了她。
一种安全感从触觉弥漫开,她精神放松,手臂一软,直接跌进那人的怀里。
“叫你不要好高骛远,总是不听,给自己定这么危险的训练,我怎么放心得下?”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和那温热的呼吸一起,撩拨着耳垂上敏感的神经。
慎。
那位尚未归位的,暮光之眼。
忍术的光辉笼罩着他们的身体,慢慢下落。
“真是的。”
阿卡丽娇嗔着说道,好强如她,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嗔态,就连跟父母都从未有过撒娇。
可是唯他除外。
“师兄,你总是来我这儿,自己的训练怎么办呐?师父怪罪下来,我可担受不起哦。”
“训练嘛,也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师父教的,我早就领悟了通透,反正剩下的需要自己摸索。不如来这里和师妹一起修行,也不错嘛。况且均衡之道,其中不是也包括,阴阳调和?”慎调笑道。
“真是,一点都不正经,可不像是被选中的暗影战士。”
“我根本没打算做暮光之眼。”慎的口气突然沉重了下来。
阿卡丽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钝重了,似乎吸上一口,都会沉沉地压在肺里。“可是……”
慎顿了顿,继续说,“你该知道,成为暮光之眼,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说话,心头那种矛盾感,愈发强烈了。
“我可以和师父坦言,阿卡丽,我要娶你。”
阿卡丽的脸瞬间红了,好像全身的血都涌上头脑,手脚都变得麻木起来。
然而她旋即低下了头。
“不,师父不会同意的,他是你父亲啊。他不会允许你,毁掉自己的未来,我也不会。”理智在心头淤积着,尽管被活埋的情感,仍在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未来?别傻了,师妹。我想要的,只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未来。”
他们平稳地落在地面上,这个季节软草的触感十分舒服,隔着鞋子,顶得脚掌丝丝缕缕地发痒。
“慎……”阿卡丽唤他,听起来像是细微的呢喃。
他突然抱紧她,然后是一个深深的吻。
“我知道他不会同意的。”他轻轻握住阿卡丽的手,“我要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