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吩咐胡碌,“明日你就去工部传旨,抓紧修缮宁王府。缺人就找人,缺银子就去朕的私库拿,一个月之内,朕要看见宁王府完工。”
三个月的工期,硬生生压缩到了一个月,胡碌都有些同情工部的各位大人。
琢磨完李云州的婚事后,宣德帝摆摆手,对沈之修道:“你快出宫去操持这些吧,朕也要歇下了。”
李云州见状也告退,和沈之修一起出了宫。
马车上,李云州和沈之修相对而坐。
“老师,沈昭的事情之后,你和太子殿下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别说太子,这么大的事,换了谁都得想办法斩草除根。何况还是沈之修这样手握大权,又和太子离心的权臣。
沈之修靠在车厢壁上,正闭目养神。听见李云州的话,幽声开口,“无妨,他越是心急,就越是出错。”
他现在思绪飘忽,一边想着后面和太子的对峙,一边回忆兄长死时的场面。
李云州没再多说,眼下沈家当务之急还是要料理丧事。
马车进了沈家大门后,沈之修和李云州下了车。
苏清妤显然一首在等着,迎上来问道:“要怎么料理?皇上那边可说了什么?”
沈之修下车后西处看了看,整个沈家没挂一片白幔。只是把之前廊下的红灯笼,都撤了下来。
不远处一堆堆的白幔,都在地上放着,显然在等沈之修的消息。
丧事怎么办,全在皇上一念之间。苏清妤能做的,就是提前做好准备,但是没有一点发丧的迹象。就连那一家三口的尸身,都还在京郊的庄子上。
沈之修开口道:“正常发丧,只是……也别太高调了。”
苏清妤闻言点点头,转身吩咐几位管事,搭灵棚,各处报信。
不多时,沈家就一片皓白,下人也都换上了丧服。
沈之修拍了拍李云州的肩膀,“你忙了一天了,先回吧,明早上再来祭奠。”
李云州见都料理妥当了,他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点点头。嘱咐苏清妤有事差人去找他,然后转身离开了。
沈之修低声问苏清妤,“母亲怎么样?”
苏清妤摇头道:“不大好,我请周先生给开了固本培元的方子,现在二嫂在陪着。”
“咱们也去一趟吧,有些事还要跟母亲商议。”沈之修开口说道。
两人到了庆元居后,沈之修让苏清妤和杨氏商议明日招待内宅女眷的事,他则和老夫人去了内室。
进门后,沈之修扶着老夫人坐下,他则正正当当地跪在了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一时不解,让他有事起来说。
沈之修却没起,跪着说了今日的事。包括沈昭怎么跟太子勾结,又是怎么暗中布置,最后被太子射杀。还有沈之衡是怎么死的,全都没有一点隐瞒。
说完之后,沈之修沉声道:“母亲,这事我有责任。母亲若是有气,就打我骂我。”
老夫人听完,坐在床边好半天都垂眸不语。
手里拿着的,是沈之衡生前常戴的玉佩。今日被箭射断了佩绳,苏清妤捡起来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