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姑姑心中微叹:“殿下,您之前突然大病,之后一直在寝居养病,皇后娘娘担心您,又怕打扰您休息,一直等到现在才见您。”
褚箫儿问道:“是吗?昭阳殿的门日日开着,母后若是心疼我为何不直接来看望?我只听说我病的时候父皇和皇姐常来探望。”
沈轻容被噎的哑口无言,她柳眉轻蹙,眉宇间也带了一层责怪,轻抿着唇:“你是在怪本宫不去看你吗?”
“儿臣自然不敢,”褚箫儿轻笑着,站起身行了个礼:“母后贵为一国之母,不想做什么自然谁也勉强不了。不过母后今日若只为寒暄,恕儿臣身子不适不能奉陪了。”
沈轻容没有说话,褚箫儿又等了一会,见她依旧一言不发,也失了耐心,带着肆予就要走人。
“站住。”
褚箫儿停下回头。
沈轻容坐在高位,居高临下的样子不似一个母亲,更像审问犯人的衙役。
褚箫儿丝毫不挫,抬着下巴和她对视:“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沈轻容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本宫听说太子最近与一罪臣之女不清不楚。”
褚箫儿恍然大悟,原来是问褚清寒的。
她莫名其妙的瞅着沈轻容,直接去找褚清寒不就好了,还非要转个弯来问她,费事。
褚箫儿直接道:“儿臣对皇兄的事情并不知情,皇后娘娘若是担心皇兄会牵连沈家,不如直接去问他。”
沈轻容明显不信,:“他与你最是要好,他的事情你怎会不知?”
在皇后这里,褚箫儿根本懒得掩饰自己的喜恶,反正沈轻容对他们本就不甚在乎,她便也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身为太子,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过是他的妹妹,又没有权利阻碍他的思想,他若是执意要与那女子在一起,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不过就是让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罢了。
沈轻容很不赞同:“他既为太子,便该知道在其位谋其事,怎能一心扑在儿女情长上,那白若离本就来历不明,如今又背上罪臣之女的名号。”
“他今日若真是被一个罪臣之女迷住,也真是辜负了沈家对他的期望。”
褚箫儿嘴角咧出一个笑:“说到底皇后娘娘在意的还是沈家而非褚清寒,若不是他如今的行为让沈家难做,恐怕皇后娘娘也想不到要关心他吧?”
“只是对于太子的事情,儿臣确实不知,皇后娘娘想让我出面劝诫他还是死了心的好,如今我和太子不和的传闻您多多少少应该也听到了点。”
殿里的气氛压抑,褚箫儿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也露出了不耐的神色,烦躁的扣着手腕。
果然就不该来,她以前讨厌来凤仪宫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偌大的宫殿却冷清的像个坟墓,都说皇后娘娘清冷,六殿下不爱热闹是随了她。
褚箫儿对此嗤之以鼻,沈轻容那根本不是冷清,这凤仪宫都不如昭阳殿一半热闹,说是宫殿还不如说是陵墓,不管谁进来都只想逃离,真搞不懂沈轻容是怎么受得了的。
反正她是待不下去了,褚箫儿站起身,已经懒得打招呼了,带着肆予就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对着沈轻容挑衅一笑。
“虽说我也很看不上褚清寒的行为,不过能让皇后娘娘为此不满生气,也算他终于做了件让我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