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贺玲珑没敢说出来。
毕竟人多口杂的,万一叫别人听去了,还以为她多不待见白明珠呢!
虽然她确实不待见她……
贺玲珑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见褚箫儿没有抗拒后又往她身边凑了凑。
褚箫儿撇了她一眼:“你兄长被贺尚书勒令家中不许出门了,怎么你现在殷勤上了。”
贺玲珑嘿嘿一笑:“哎呀,谁让他平日里不好好读书,现在才知道后悔,我爹罚他是活该!再说我又不用读书,我爹囚着我干嘛!”
褚箫儿没有说话,或许是禇洛从小饱读诗书的缘故,所以对她的教导一直很严格,可她偏偏不爱读书念经,每每上课都要逃学,要不是如此,恒帝也不会派尚淮安给她当老师了。
以前她和贺兰词也算是难兄难弟,两人都没有读书的脑子,每次她从夫子的课上跑出来,去春风阁或者千金楼的时候,十有八九能看到贺兰词。
回忆到过去,褚箫儿不禁感叹一声:“确实好久没有看到贺兰词了。”
贺玲珑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殿下若是想见兄长,我回去便可跟我爹说,到时候我爹可能就不会押着他在书房里读书了。”
褚箫儿笑得诡异:“当然得押着他,不押着他能好好学吗?”
看着她那笑,贺玲珑打了个寒颤:“可是殿下不是……”
“不是什么?”褚箫儿突然转过头笑眯眯的盯着她。
贺玲珑后背发凉,立刻改口:“没!没什么!我也觉得兄长他就在家里温习功课挺好的!”
褚箫儿满意的收回视线。
以前他们同上学、共上进,现在她没人管束着了,这种自由自在的苦日子她一个人过就好了,贺兰词还是幸福的滚去读书吧。
就在两人说话间,恒帝也开口了,帝王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白将军征战辛苦,又立下战功,可想要什么奖赏?”
褚箫儿顿了一下,也朝着白以蔚看过去,想知道他的选择。
然而白以蔚却只是微微弯下了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扬声道:“陛下,臣胸无大志,亦没有什么大抱负,只是这些年久经沙场,忽略子女颇多。”
“臣年纪已经不小,这些年身上也落下了不少伤,所以臣请愿,陛下许臣告老还乡,安度余年!”
恒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他舟车劳顿久了,让他先回去歇息几天。
褚箫儿知道恒帝在想什么。
恒帝那句询问的话看似是看重白以蔚,实则却危机暗藏,定王府近日刚出了事,风波不断,白以蔚若是这时候提起让恒帝赦免白州,保不齐之后会再被人拿出来做文章,把他和定王府一并铲除。
或许白以蔚也想到这一层,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向自己要任何赏赐,只是让恒帝放他回家。
褚箫儿要是没猜错的话,恒帝要是刚刚答应了他,白以蔚必然回去就开始收拾行李带着子女离开京城。
京城是非多,恩怨也多,不光是他,白明珠同样不喜欢,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阻止,或者那些话本就是她教白以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