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机会。
要么全心全意爱他,要么别来招惹他。
池愿不再需要施舍的感情。
“池愿……”
“出去。”
“你……”
池愿从文件堆里翻出请假条,三两下签好字,推到谢绪面前,“一路顺风。”
“……”
多说无用,说什么池愿也听不进去。
谢绪拿好假条,一步三回头离开。
池愿手边还放着一杯蜂蜜水,是沈修沅离开前叮嘱秘书冲的。
小周只听命于池愿,蜂蜜水能端上来,证明池愿也点了头。
甜甜腻腻的味道,惹得池愿一阵反胃。
池愿撩起衣袖,看着手腕间丑陋的疤痕,眼眶慢慢红了。
颤抖的指尖抚摸上疤痕,池愿还记得刀尖划破皮肉的感觉。
痛苦不假,但更多的是解脱。
可随着时间推移,新伤变旧伤,这些伤疤逐渐变成池愿心里不可抹去的刀疤,提醒他曾经被从骨子里挖掘出来的怯懦,告诫他一定要变得强大。
疤痕四周的皮肤几乎要被掐出血来,池愿却跟毫无感觉一样,手上力道分毫不减。
“池总。”
红木门被敲响,小周的声音隔着实木传进办公室。
“沈总来了,正在外面等着。”
池愿猛地惊醒,仓惶松开手,不小心碰掉了装满蜂蜜水的玻璃杯,他不想看见沈修沅,不想用可怜换取爱。
他当初试过,可怜就是可怜,永远变不成喜欢。
沈修沅会离开,等他释然后,沈修沅就会离开。
机场的分别早就成了深夜的梦魇,他一次又一次在梦里重温沈修沅那句脱口而出的抱歉。
他迫不及待回到宁城,剥开心脏,告诉沈修沅,他的心意一直没有变过,依旧只有一句抱歉。
等他适应了沈修沅的好,就像高中那样,事事依赖沈修沅。难道就是为了分别时再听一句抱歉吗?
池愿怕极了。
他真的受不了了。
池愿用怒气藏住苍白的胆怯,厉声呵斥:“谁准你们随便把没预约的人放进来的?”
小周声音小了些许,“可是池总,沈总他有预约呀。”
“不见。”池愿吼出声,“跟他说我不见,让他不用再来了。”
小周不敢违背池愿的话,为难地看向沈修沅,“这……沈总,您也听见了。”
沈修沅听着办公室里传来的动静,说:“我在楼下等他。”
“沈总还是回吧。”
小周:“谢总。”
“嗯。”
谢绪打手势,让小周先下去,自己走到沈修沅面前,“他不会见你。沈总,我告诉过你,别刺激他。”
“这五年……”
“这五年池愿过得很不好。”谢绪盯着沈修沅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都是拜你所赐。他那么喜欢你,你呢,你却用可怜来侮辱他。沈修沅,你安的什么心?”
沈修沅身形一晃,哑声说:“不是可怜。”
“不是可怜是什么?难不成是爱?”
“嗯。”
“呵。”
谢绪一个激灵,“什么?”
沈修沅说什么了?
嗯什么?
谢绪犹如被一道天雷从天灵盖劈下,被震得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