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南唐自是拒绝欣赏二人的“眉来眼去”,否则岂不自找虐,也自知今天触了逆鳞,说多错多,略显仓惶地抬步欲走。
半个月的相处,对面女人给他的感觉都是温婉可人的,没想到今天竟如此咄咄逼人,不依不饶。这是不是兔子急了还咬人的最好诠释?
“不懂道歉的邢先生,请留步。”
夏琼依的腔调不再戏谑,正色道:“这几天来,因为您女儿是我们墨宝的同学,不想让燕娇小朋友失望,我们才友善地邀请你们父女,加入我们一起玩耍。可是,您竟然费尽心机地调查我们。”
她压了压火气,“也不知刚刚您想约‘墨宝的妈咪’共进晚餐的话语,有没有被墨宝听到,所以我支开了孩子们。如果被他听到了,想来凭借本就经历特殊的孩子强烈的占有欲,我不保证以后,两个孩子的相处会和睦融洽。所以,”
她下着彻底的逐客令:“如果想要呵护两个小朋友的友谊与心灵,想要保护好燕娇小朋友不被伤害,以后,还请您带女儿远离我们!”
邢南唐定定地站住,尴尬得不能转身面对,像被施了魔法,杵成了一根木桩子。
最终,夏琼依还是没能守住界限,管了闲事:
“还有,您今天的话语,让我明白了,为什么您的女儿会那么以自我为中心了。
“看在燕娇小朋友的面上,出于好意我奉劝您,卢梭说过:‘你知道用什么办法,一定可以使你的孩子成为不幸的人吗?那就是对他百依百顺。’
“孩子在长到三岁之后,就必须从养育者那里,逐渐学会接受‘不’这个字的拒绝。”
夏琼依压低声音说完这些,便扬高声音招手唤:“墨宝,和燕娇同学说再见吧。”
“邢燕娇再见。叔叔再见。”墨宝乐颠颠地边跑边道别,也顾不得女同学什么表情了。
松开与陆泽瑞交缠的手指,夏琼依一把抱起孩子:“让爸爸提袋子,咱们回家喽。”
“好,我喜欢被妈咪抱抱。”
“嗯哼,你一直都知道的,妈咪也特喜欢抱你。”夏琼依将额头埋在孩子越来越肉乎乎的小胳膊上,借助孩子的纯净萌化自己的戾气。
陆泽瑞垂眼看着被她握过的手,捻了捻指腹间的柔腻触感,竟没有她抽出手之后,飞机被迫降落其他机场的失落感。
被她依偎过的手臂,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香。
他的心情有些好。
刚刚的她,多像一只守护领地的雌狮子,安抚他在一旁,目睹她孤军奋战。
她孤单吗?他就在她身边,给她力量给她支持,还时刻等待增援,她肯定也是确知的,所以才这般嚣张。
她嚣张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