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副使,这都要回临安了,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是不会回去复命吗?”
在镇江通往临安的大路上,张俊悠闲的骑在马上,看向一并同行的岳飞轻声问道。
岳飞扯了下缰绳,使自己的马匹与张俊离得远一点儿。
片刻后,才缓缓随口应道:“也没什么,岳某之心意并不重要,若是张枢密感到高兴的话,大可放声笑出来便是。”
“岳副使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张俊依旧轻笑的说道:“我等都是并肩作战的同袍兄弟,自当是有喜同喜,有忧同忧了。”
“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使又怎可置同袍兄弟而不顾,从而选择独乐乐呢?”
这话在明面儿上虽是怎么说,但他在这里头呀可是乐开了花了,就差笑出声儿了。
可不是吗,他能不乐吗。
自打他带着韩家军去往了镇江府以后,这岳飞的脸色可谓是一天比一天难看,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之中。
张俊那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呀,这比他升官儿的时候还要高兴。
他们之间的矛盾其实并不深,大宋江淮防线原本分为西中东三路,岳飞、张俊、韩世忠各自镇守一路,岳飞守西路,张俊守中路,韩世忠守东路。
大家各守一方各司其职又互不干涉,并没有太多相互矛盾的地方,你守你的地,我放我的地,这又能有什么矛盾呢。
只不过呢,因为二人的想法不同,也就造成了主张立场不同。
因此每次回到朝堂之上、或者官家御前议事的时候,二人之间总是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
岳飞一直说要打,张俊一直说不打,主张不同那自然就得拿理来说话嘛。
武将已经做到他们这份儿上了,一个个也都是持节又开府仪同三司了,手底下都管着十万大军,自然也不是说上擂台比斗一场那么简单了,到了最后总得以理服人不是。
但是吧,岳飞不仅能打仗,同时也很能说理,而且说的还全都是那种令人无言以对的大道理,一些让人无法反驳的硬道理,每次都说得张俊是哑口无言,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再加上曾经岳飞又在他手下担任过统制一职,这昔日之下属竟敢如此以下犯上,张俊又怎能不气呢。
在有一段时间内,张俊每次一想到岳飞那副随时都正义凛然的面容后,就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没法子,岳飞他实在是太可恨了,常常让他下不来台,真当我张某人是不要面子的吗。
其实张俊他自己也表示冤枉呀,因为他只是按照官家的意志来行事的嘛。
官家他不想打那又有什么办法,每次你岳飞说得头头是道的又怎样呢,最后还不是都没有打成吗。
还想收复中原、过河迎回二圣呢,你就等着吧,看看官家会不会同意就完事了。
但是又常常让他等来了机会,就是等金人开始南下以后,官家才会想着要出兵北伐,然后每次又见好就收,美其名曰‘以战求和’。
“哼!”
岳飞看见如此虚伪的张俊,冷哼一声,极为不客气的说道:“并肩作战的同袍兄弟?这样的话张枢密也能说得出口?”
“是谁收了并肩作战的同袍兄弟的兵权?”
“是谁传出并肩作战的同袍兄弟因为某些小事而不和的消息?”
前者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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