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抄老辛的诗呀。
他是想要把她变成一个好人吗?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该怎么办呢?先让他烦着,让他闹着?再潜移默化的让他明白世道的凉薄,教他做个坏人?不,不算,最多做个正常人吧。
哎,好烦啊,他又不是她的孩子,她凭什么要教他。再怎么说他也是好心,要是她硬生生的赶他走……这种事她还做不出来。
烦死!
脑子又成一团浆糊了,干脆睡觉。
迷迷糊糊中,梦又来了。她感觉到自己正趴在床上,好舒服好软好大的床上,真想一直这么趴下去。
哎?是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
好沉好沉,好重好重,呼吸都很困难了。
想看看背上压的是什么,却无法转身,连脖子都不行。她只好爬呀,爬呀,想从那压力下爬出来。
她爬了好久,身上的压力却不仅不轻,反而更加重,也变得渐渐有型了,耳边似乎传来了若有如无的呼吸,好像是个男人在她的背上。
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后面进入了自己,而且是进入了便便用的那个门。一激灵,她忽然有了力气,从压力下连滚带爬的挣扎出来。
周遭的场景忽然换了,不再是她熟悉的卧室,不再是她熟悉的床。她在一个地窖里,周围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见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还有一个男人的脚步的声音,登……登……登……登……
一个方方正正男人的脸忽然出现在她的跟前,虽然他长得老实敦厚,依旧吓了她好大一跳。还好,这人看起来很面熟,她不觉得害怕了。
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他对她笑了笑,把包袱放下。那包袱下忽然就多了一张台子,好像早就预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刻出现一样。
男人从包袱里面拿出许多黑色的毛发,沾了什么液体往自己身上粘着。只一晃眼,男人就粘好了,他不再老实敦厚,变得粗犷,野蛮,胸口全是又黑又密的胸毛,下巴跟两颊也全是鬃毛一样又长又硬又密的络腮胡须,眼睛也冒出贪婪绿光来,就跟野兽一样。
“威不威武?”男人问她,“像不像故事里的黑马匪?”
她不知道黑马匪啥样,倒是觉得他很像李逵。“像的!”不知为什么,她依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就来吧!”男人忽然兴奋起来。“给大爷,躺下!”
他像只饿极的黑狗熊一样张开爪子扑了过来,肖紫晨一声尖叫,转身就逃。
咚……
现实中,她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床头上。痛得她打起滚来,她打得很快活,嗷嗷的小声鬼叫。因为她庆幸刚才只是做了个梦,而不是真的遭遇了异装癖,那梦里的情景真是太可怕了。
“咦……”滚着滚着,她忽然停了下来,刚才那梦里一身毛的大汉,她咋越想越觉得眼熟呢?
“夫人,夫人,你醒了么?”卧房的屏风后传来小桃小声的询问。
“醒了。有事吗?”肖紫晨答。
小桃这死丫头,上次下药下多了险些办砸了事,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好的不得了,整天这鱼这肉,那糕那点的,伺候得她心花怒放。早些时候对这丫头的埋怨,都很讨厌的在马屁攻势下渐渐没有了。这会儿来找她,不晓得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小桃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冲她讨好的嘿嘿一笑,坐到了床边,道,“刚才我去隔壁的天泽书院,看到郝夫子怒气冲冲的从学堂里出来,应该是给那班孩子气坏了。我看,您从黄山回来后就一直很有精神,要不去那里看看孩子们?”
肖紫晨眼睛一转,立刻想到了那日在肖家大门前围着她又唱又跳一帮调皮鬼。去会会他们,报个小仇?
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