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孙武移师南武城下,在城前摆开阵势,派人四面扰敌,做攻城之势。同时命人去东北方向的密林中砍伐树木,运来军中就地制造种种攻城器械,一面等候梁虎子援军赶来。
守城官兵虽见城下不断运来巨木,正在打造攻城器械,但是他们似乎怕干隧失守的一幕再度重演,不敢出城交战,孙武得以从容准备。到了下午,梁虎子人马赶到,顿时变得兵强马壮,同时军中工匠也造出了一批简陋的攻城器械。孙武便于正门做试探性进攻,藉以了解城中防御力量的分配和防御武器的配备,城中守军似乎也看出了孙武的用意,守城兵力并不甚多,双方厮杀一阵,俱都无法摸清对方底细,便各自收兵。
孙武知道此番不比干隧,如果夫概再败,只能退回邗邑,那时有鲁国和东夷部落为庆忌盟友,夫概腹背受敌,更难抵挡,所以他必死守南武城,要想夺下南武,必得一场苦战,于是命军中工匠加紧赶制巢车,以备攻城之用。
至傍晚时分,孙武军中始造出一辆巢车,巢车是在一辆八轮车上竖立两根长柱,两根柱子中建一板屋,可以用辘轳上下升降,木屋四面有望孔,可以居高观察敌人动静,而且不虞会被对方箭矢所伤。攻城时有此巢车,可以清晰地看到楼头兵员调动和防御措施,及时对攻城方向和攻城方法进行调整。
拂晓时分,战鼓擂起,孙武再度动攻城,并亲自登上巢车,命军士推到城下就近观察,此时天色微明。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城中军士的调动。孙武观察了一阵,隐隐现有些古怪,立即向巢车下出命令,命人推动巢车绕城而行。孙武的中军护着主将随之而行。
孙武的巢车绕着南武城只转了半圈,心中不安的感觉便愈加强烈,他立即下令:不惜一切,全力攻城
孙武使少量人马散布四城做扰敌之计,集中精锐攻其主门,原因就是南武城实在太小,即便四处齐攻。也难达到分兵之效。相反,如果只攻一面,城中兵马虽然集中,能够登临城墙进行防御的人数却有限,其余人马只能集结于城中轮番上城。只要以抛石车抛射石丸,迫使城中候战军团向后退却。阻断守城士兵与预备士兵之间的正常联系,那么他地进攻只要够迅,要夺取城头未必没有机会。
开始他做试探性进攻,一方面是为了等候后方的抛石车和弹丸运上前来,另一方面他也是想登高观察,确定夫概预备队的人数和位置。但是他登上巢车居高望去,却觉城中守军并未如他所料般集中。除了城头守卒尚算密集,城中空地上并无军团集结。
孙武见此情形颇为诧异,他初时还以为夫概想反守为攻,集结兵力于其他城门,欲出城袭击自己的侧翼,但是巢车绕城半周,始终不见夫概人马活动迹象,孙武心中已隐隐猜出不妙,立即下令全力攻城。
军令一下。原本试探性地进攻立即变成了最猛烈的攻击,十余架抛石机运到了城前,散碎的石块如乱雨缤纷,向城头倾泻,城头守卒举起大盾,纤抵在墙根上,避身其下,盾面仍被打得嗵嗵乱响,许多来不及走避的士卒被砸得头破血流。城头一时大乱。英淘趁机挥旗令人进攻。
木桥铺到了城墙外的战壕上,一架架云梯被士卒们扛着。向城头潮水般扑去,箭雨互相抛射,在空中交错而过。数十名壮汉推着冲城车,一路小跑奔来,向城门重重撞去。
嗵一声沉闷的巨吼,粗重的门闸出一声惨叫,向内凸了一下,门轴微微撼动着,挺住了这一击。
嗵第二下撞击,门框上方,城门岩石间地泥土簌簌而落,城中守卒搬着条石巨石慌慌张张赶过来,不断加固着城门。
嗵第三下,城门吱吱呀呀地裂开了一道道细微的缝隙
抛石机统一调整了角度,开始向城中纵深抛射,让出了城头位置,以免误伤己方士兵。一架架云梯架在城墙上,在弓弩的掩护下士兵们头顶盾牌向上攀爬。
城头守卒则用滚木擂石弓箭沸油沸粪水向下倾泻着,阻止他们登上城墙。这些守城武器中最讨厌的就是滚沸的粪水,被粪水烫伤,伤口极易溃烂感染导致死亡,可不像其他武器那样只要没有伤到要害,大多可以捡回一条性命。
城头长戟手冒着箭雨将云梯叉开,一架云梯一旦离开城头,便是一队缘梯而上的士兵惨叫着跌下城墙,摔入插着许多尖木地土壕毙命。城头守军占着地利,然而城头守卒数量毕竟有限,在城外大军的猛烈攻势下,许多士卒已经出现在城头,与守城的士卒展开肉搏。城门也被撞开,英淘一马当先,率领士卒杀进城去。
孙武立于中军,见城池破的如此容易,不喜反忧,脸色一片沉重,他旁边诸将正欲恭贺相国大人战无不胜,但是见他面沉似水,脸色阴霾,尽皆不敢多言,只在心中诧异,不知孙相国何以面逞不悦之色。
南武城攻下来了,孙武却未命大军跟进支援固定战果,他立在中军一动不动,过了半晌,英淘自城中急匆匆地赶了出来,径直奔到孙武面前,拱手禀道:相国大人,末将已拿下南武城,可是十分奇怪,夫概及其主力大军并不在城中。
孙武听罢长叹一声道:若是夫概在城中,你又焉能如此轻易便夺下南武
他转过身去,凝视着远方,自言自语道:一天一夜,夫概顶多能抢出一天一夜的时间,抢出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他要做什么呢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