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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明朗拖上岸,见他似乎昏迷了过去,凑近去刚想给他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一下,却见到他的眼皮在动,我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地给他来了一手肘。李明朗痛得嗷嗷直叫,也不装了,捂着胸口道:“你怎么那么狠啊!”
我站起身来踹了他一脚道:“别装了,起来!
李明朗可怜兮兮地起来了,老老实实地把衣服鞋子穿好,跟在了我身后。
一旁有好多人在起哄,还有不少人认出李明朗来,我不耐烦地说:“还不快走!”
“你就这样去见周淮吗?”李明朗问。
我一看我自己,浑身都湿透了,李明朗还好,刚刚脱了衣服下去的,就只有头发是湿的。
为什么他发神经,却是我付出代价?!
“你这样,周教授怕是觉得你不尊重他吧。”
“还不都是因为你?无缘无故地跳什么湖?”我气得发抖。
李明朗凑过来想抱我:“你冷吗?我不是想让你高兴吗?而且我没想你下来救我的啊!”
“不冷!”我推开他,气急败坏地说:“你又不会游泳,我还能看着你淹死吗?”
“谁说我不会游泳的?我原来是不会,可是我在疗养院那三个月已经学会了,我那么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的。”李明朗恬不知耻地说。
我呆了,不解地问:“你不会游泳,那我刚刚跳下去救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还在水里一动不动让我废那么大力气把你拖上来?”
李明朗冲着我温柔地笑了笑道:“你一片诚心要救我,我当然要配合你啊。”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可是还是好生气啊!
我恨不得再把李明朗推进湖里去一次才解气,但是我忍住了,我不跟他计较,这种人,你约跟他计较,他就越来劲儿!
然后我就把李明朗推到水里去了。
我与李明朗*地去见了周教授,踩得人家的地毯上湿一块干一块的。
周教授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到我俩这般模样,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照常请我们坐,也不心疼他的沙发……
李明朗和周淮之前也认识,毕竟都是一个学校的,李明朗又是学校里的风流人物,两人不知道多熟稔。聊了几句就说到我头上来了。周教授问我:“你有兴趣来艺术系吗?我是艺术系的系主任,你若是愿意来,我帮你安排。”
我老实回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读哪个系,我……我没啥兴趣爱好,就想读书……”
李明朗似乎不愿意让我跟着周淮,道:“我知道妈妈背着我们联系了您,其实我这次带妹妹来,主要是看看周老师,她读书的事情其实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女孩子嘛,读个中文系就好,家里也希望她读完书之后,早点嫁人。”
我扭过头看向李明朗,他这话是啥意思?
什么叫做女孩子读个中文系就好?啥意思?!怎么女孩子就不能有梦想了,不能去当艺术家了,就随便读个中文系,嫁人就好了吗?原来怎么没觉得他思想这么保守!
“我觉得艺术系挺好的!”我说。
李明朗瞪我,面带微笑,却咬牙切齿地说:“妹妹,你又没有这方面的基础,何必呢……你不是喜欢诗吗?读中文系多好。”
周淮脸上是刚好的微笑,说:“还是要看你妹妹自己的意愿的。”
我今天偏偏不想让李明朗如愿,道:“我也读双学位不行吗?”
李明朗瞪着我,我瞪着李明朗。
“有的事情要听家长的话,哥哥不会害你。”
“妈妈说,要我读艺术系,你不满意跟她吵去啊!我听妈妈的话。”
李明朗狠狠地等我一眼,终于转过头去,笑眯眯地对周淮点点头道:“没办法,那以后就麻烦周老师了。”
“不麻烦,应该的。”
就这样,我上学的事情就暂且定了,只等新学期开始。
走出周淮的办公室,李明朗闷闷不乐。
“你干嘛那么不愿意我读艺术系啊?”
李明朗斜着眼看我,道:“艺术系思想开放……而且,周淮虽然有才华,但是私人作风这方面不大好,总听到传他和女学生暧昧,他都已经结婚有小孩儿了……”
我忍不住白了李明朗一眼道:“李明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捕风捉影、婆婆妈妈的话了!”
“我捕风捉影?”李明朗气急败坏地说:“要不然周淮那么看中你欣赏你是为什么?还能是看上你的艺术才华吗?周淮在艺术上那么清高的人,不会轻而易举收徒,他的徒弟,一般都是得过奖的学生,你呢?我觉得他肯定就看上你了!不行,我不能让你读艺术系,我得保护你。”
我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明朗,无奈地摇摇头道:“你还真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对我有意思啊?怎么着,还能看我一眼就爱上我,处心积虑地要得到我?周淮宁愿不要艺术的坚持,也要收我为徒,就是为了能够靠近我,占我的便宜?我是玛丽苏还是苏妲己啊?”
“对啊!”李明朗毫不犹豫地说:“我就是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对你有意思。”
我呆了。
李明朗一脸真诚地,指着一个路过的人说:“你看,他刚刚看你了,对你有意思。不行,我要去揍他!”
“你给我站住!”
趁着路人对我们侧目之前,我拉着李明朗走了。我感觉,李明朗治好了心脏,却把脑子搞坏了……
一回到家李明朗就先上去洗澡了,我被彭婶拦住,说有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四小姐,有人给你送了花。”
“给我?”我惊讶地问:“谁会给我送花啊……”
除了庄尘,应该没人会给我送花,但是庄尘送,一般都是当面送的啊……
“我也不知道呢。”彭婶笑了笑,走到一边捧了一束花走来。
看到那束花的时候,我的脸都黑了。
那是一束黑玫瑰……
“就是这一束了,我问送花的人是谁送的,有没有话要留,那送花的说没有。”
“谢谢啊……”
我面如死灰地接过花,彭婶便走了。
为什么是黑玫瑰?谁会无缘无故送黑玫瑰我?李明珊不是已经死了吗?
花束很大,我抱着花回到房间里,然后才打开插在花上的那张卡片。
卡片上没有署名,只写了一段话:
别人用尽万般柔情,
征服你,而我,要用恐怖
统治你的青春,支配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