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就以模范生的胚子长大的凌烟,从小就遵守各种规矩约束的凌烟,在听到门口那声酥的不能再酥、麻的不能再麻的话,脑子里只冒出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爹是好人,早早的命丧九泉。
祖父和母亲都是好人,家道败落,食不果腹,无依无靠。
自己也是好人,不明不白穿越到这个破家里来,成为一个骗子的未婚妻,面对一个自私阴险的婆婆,被陷害、被退婚,沦为街坊四邻和全县的笑柄。
难道好人的结局就是为坏人擦屁股么?
若是的话,她傻啊,自己找罪受?若不是的话,她凭什么继续这样窝窝囊囊的人生呢!
凌烟大眼珠机灵的转动着,心里的坏水开始止不住往外涌,她今天非让这个小院鸡飞狗跳不行!让顾家人颜面扫地!
凌烟一回头,硬把自己的嗓门挤成了莺声燕语:“门口是哪位?请进。”
“来了来了,一听声音就知道小姐肯定是个温柔绝色的美人。”家住西大街、号称洛邑县城第一媒婆的孙媒婆,扭着肥大的胯,左一下、右一下如圆球般的滚了进来。
从她一出现,浓浓的、刺鼻的香味立刻笼罩了整个院落,和她大盆一样的脸,浑然天成、相得益彰。
“凌老爷、少奶奶有礼了。”孙媒婆也是县城内的名人,见过大场面,应有的礼数尽善尽美,丝毫不逊色任何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大家闺秀。
昨天,徐达友派人请她去了许家,如此这般地向她周全的交代了所有细节。
今天,她就带着一张城墙厚的脸和一颗打不碎的石头心勇敢地登了凌家的门。
对于顾家和凌家的婚事,孙媒婆的消息来源比所有人都多,两家关于联姻方面的事情,只要前脚一发生,后脚她准会得到信。
所以,她对现在站在小院里的所有人和所有事见怪不怪。
这其中,凌宇飞和张巧华的脸色最难看。家门不幸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每次都要闹到打仗的地步,自家人在自家的地盘上被别人欺负,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两人的脸像是两张烙糊了的饼,黑瓦瓦、硬邦邦的。
善于见风使舵的孙媒婆就是机灵,她甩开两个长辈,直接扭到了凌烟的面前,亲热地拉着她的小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奉承的话熟络地从她的嘴里飞出来:“果然是个标准的大美人,难怪许家少爷日思夜想,就是我看了也喜欢的不得了。”
“有么?许家少爷真的这么喜欢我?”凌烟花痴般一脸的呆傻。
她就是要给顾家人看,给顾珺竹看,气死顾珺竹和段红磊的心思比钱塘江的潮水还要凶猛澎湃。
面对凌烟这幅德行,顾珺竹心里暗暗骂着:“臭丫头,你竟敢这样对我!”
他双手抱肩,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若无其事地继续看凌烟的表演。
这一刻,他对自己还有自信,自信的认为凌烟还是像以前那样,气气他就过去了,不会当真。
谁知,这次他真的错了,错的离谱了。
顾珺竹一贯宽容的心,忽略了一个女子哀莫大于死时的感受。
“这位大娘,许家可有小贴?”凌烟很认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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