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各升官三级,仍归吕布统辖!”
“谢义父!”吕布纳首便拜。
“谢主公!”吕布身后的高顺等人咬咬牙,也拜了下去。
就算他们再能打,再能带兵,凭他们几人能为丁原报仇吗?
董卓叫起众人,转身号令身后的十万西凉铁骑:“传令下去,摆酒设宴,今夜我要大犒全军!”
“主公威武!主公威武!”十万军士的呼声震天动地。
入夜,西凉军帐外,董卓提着酒壶自斟自饮,他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墓碑。
“丁建阳啊丁建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放着好好的并州刺史不做,偏偏喜欢被埋进这么个方圆不过数尺的坟墓里,怎么样,舒服了吧?得意了吧?高笑了吧?咕咚——
“当年我们都年轻气盛,约定好了共襄天下,几十年来我们征战杀伐,我们浴血奋战,我们出生入死,到头来又怎么样呢?死了,你死了,你死了,我好高兴你知道吗?咕咚——
“好高兴,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丁老弟,多少年了,我还是忘不了紫烟,即便她已经被那个姓何的贱女人毒死了,尸骨无存又轮回转世,你以为人生能有多少次铭心刻骨?你以为人生还能禁得起几次生死别离?
“我知道的,你也忘不了她,一直都忘不了,因为你从未娶妻纳妾,你心中只有她一个,你咽气的时候恐怕也在想着她吧?但你这个懦夫,你这个小人,你只会唯朝廷的马首是瞻,甚至为了你的愚忠不惜牺牲自己心爱的她!把她送给那个万恶的狗皇帝!你这个懦夫!懦夫!
“你不知道那也是我心爱的紫烟吗?咕咚——
“我为什么嚣张跋扈?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你难道不比我心里更清楚吗?还给我说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家社稷,狗屁的民族大义,国家社稷,你有本事给我从土里面爬出来继续说啊,讲啊!
“老子恨不得把狗皇帝的陵墓挖了,曝尸,挫骨扬灰!
“我也是懦夫,我们都是懦夫,如果当时我能勇敢一点,结局怎么会是这样!
“你现在幸福了,能够下去陪伴紫烟,我却还要孤独地活着。
“活着,活着,活着干什么呢?”董卓大口喝着酒,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明月如盘,恍若出尘脱俗的仙子,手挽着云彩做的丝带当空起舞,多像紫烟那倾国倾城的婀娜身影。
“紫烟!”董卓痴痴看去,脸上满是欣喜的表情。
“怎么样,奉先,我说的没错吧?”不远处的李肃对身旁的吕布道,“董公为人何如?”
吕布当然听不见董卓的肺腑之言,但他看得清那块墓碑上的篆文,让他的心情无比复杂:“老友丁原之墓。”
明天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但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不是吗?
高燚并不知道吟风就是万年公主,也不知道张辽率锦骑军大挫飞熊军的事情,他出兵时只是支援丁原心切,令颜良文丑二人在后领军,自己则与孙坚黄盖与猛虎营为开路先锋,直望丁原大营而来。
一路急行,却也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并且陆陆续续遇到了很多的并州军的散兵,高燚这才知道丁原本人已经遇害,吕布与高顺投董卓而去,张辽则是下落不明。
高燚心下凛然,一面命孙坚收拢这些散兵,一面加快行军,赶到了并州军营。
确切的说,是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灰烬的残营。
夜冷黄沙,风犹鬼哭。
高燚叹息着走在这一片残营之中,看到的都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士兵,耳边不断回响着孙坚与黄盖指挥人清理尸体的声音,心情七上八下。
这一幕,与皇甫嵩遇害时何其相似!
而他高燚,再一次来迟了。
“主公,士兵们找到了一具无头尸身,看装束很可能是丁刺史的!”
孙坚的话打破了高燚的思绪,他一挥手,士兵们抬来了一具尸体,全身都被烧得焦黑,仅仅能从鞋子辨认出来是丁原本人。
然而,没有头。
高燚神情肃穆地看着丁原的尸体,不禁苦笑,为什么上天就是这么的喜欢作弄人,每每高燚处心积虑地谋划一件事情的时候,最后都会以意想不到的事情功败垂成?
吕布还是反了,破坏了丁原的政治野心,却也破坏了高燚的计划,为什么同样是穿越,他高燚就打拼得这么困难呢?
“主公,士兵们来报,西面不远传来了喊杀声,恐怕是张辽将军的人马在与董卓军开战!”黄盖走了来道。
高燚眼睛一亮,绰枪上马,凛声下令道:“留几个人先葬了丁公的尸身,其余人等,随我前去支援张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