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张兄也是深陷其中啊!”三个好友没心没肺的笑着,张孝华也不在意,端着茶杯密切关注着二楼的状况,楼上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中。
老鸨是一个中年女子,略施脂粉,并没有刻意的去掩盖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脸上常挂的平易近人的笑容让人觉得倍感亲切,很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素雅的衣着体现着她高雅的品味的同时还衬得她风韵尽现。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过在台上稍稍站了会,说了几句客气的话语,就引得台下的人纷纷将腰包掏破。
“这妈妈本事可真是大,才不过几句话,就唬的底下的人腰包尽破,这在瀚海可真是第一人了!”
“可不是,那就是语言的魅力啊,我要是有她这口才,再加上我的学识,这瀚海大祭司的位置可就非我莫属了!”
“我说林兄,这海口你还真别夸,瀚海的祭司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就算你真有了那口才,那学识,就你这七尺男儿身,想要入那象牙塔,估计还得修炼一番!”说好听点是修炼,说难听点那就是自宫。瀚海的祭司自古以来便是女子,从未有男子能够踏足。
“不是我要发表什么反动言论,瀚海什么都好,就这一条制度,百年来都不曾变动,真是食古不化!你说男儿有什么比不上女子的,好好的阳刚之气不要,偏要那阴柔的气息,听说老祭司年逾百岁,即将驾鹤西去,却始终没能在瀚海找到接班之人,就连当朝的嘉云公主,千金之体都被他从头到脚好好的嫌弃了一番呢!”林星海是瀚海的大学士,谈不上学富五车,汗牛充栋,却也是文采斐然的人。和张孝华他们称兄道弟全因众人在文学上的共同爱好,所谓志同道合,便是如此。
“公主千金,王侯将相,那在祭司眼中算得了什么,就连陛下见了祭司都要礼让三分,何况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公主。好在世代祭司都是忠君爱国之士,要是出个心怀歹念的,这分离于皇权的神权还真是个不小的危害啊!”
雅致的小隔间内,众人由青楼妓馆出发,一直聊到国政家室,直到老鸨重新上台,郑重的宣布花魁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了,隔间内的人才回过神,和底下众人一同唏嘘不已。
“今日运道真是不佳,注定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林星海深表同情的拍了拍张孝华的肩,正打算起身走人,却听身后的友人惊叹:“如此绝色,竟然沦落风尘,真是可惜啊!”
出于好奇,林星海便回了头,这一回,便再也移不开眼了。从天而降的红衣舞者,长发、细腰、纤足。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每一次回眸,都要将底下人的灵魂勾走,每一次纤腰的扭动都能引起底下人倒吸冷气。
“世菲!”
“什么?”林星海低眸,不解的看着失落的张孝华。
“她的名字叫世菲,是勾栏雅苑排名第二的花魁!”
“排名第二!”林星海多少有些吃惊,这女子的容颜艳丽,绝对称得上绝色,居然才排名第二,那稳居第一却不肯露面的女子真要是惊为天人了。
“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是蓝色的,清澈的像是一汪清泉!”
“蓝色的眼睛!”不仅是林星海,就连其他的两个人也惊得从座上站立起来。传言已经覆灭的蒹葭皇族就是蓝眸。
“你们在担心什么呢?”张孝华神色黯淡的说。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文人,免不了有些多愁善感。六年前,他的父亲征战归来,将他在蒹葭国的所见一一讲述,讲到蒹葭国小公主怀抱着勾栏玉跃入火海的时候眼角竟湿润了。他不能想象那是怎么惨烈的一副场景,竟让征战沙场多年的铁血一般的父亲也动容了。他只知道,他对那个年幼的公主心怀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