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明朗,满地下重重树影。微风徐徐,飞檐下光影明灭。
喧闹的侯府总算安静了下来,再大再沉重的事情也被这无边的夜色掩埋。
林昭言将林琛哄走后,留宿在了麓玉堂。
刘氏说要给她安排一间厢房,林昭言却摇摇头,说可以跟林若言住在一块儿。
刘氏以为她们两姐妹有贴心话要说,没有意见。
林昭言却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林若言商量。
林若言今日葵水提前来的事情本是打算等她回府再行商讨的,可谁料到中途发生意外,想必府里的人也没有顾得上。
夜色浓重,林昭言在一片月色中踏进了青杏阁。
林若言此时正坐在黄huā梨木雕huā的梳妆台前发怔,目光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透过镜面看到林昭言的身影,面色一冷,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声音犹自带着哭腔。
林昭言就觉得好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值得你这样哭鼻子?”她若是知道了其实她是代她受过不定还要怎么样呢!
林若言瞪了她一眼“你都快差点没命了还叫不是大事儿?”
林昭言微微一笑“不会的。”
她一个人掉下去或许会怕,但还有个萧歧,纵然他不怀好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安心了许多。
林昭言缓步走上前,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梳。轻轻替林若言梳发“诚如你所说,我还有父亲、母亲和你要照顾,所以就算身处险境,我也会努力让自己活下去。绝不放弃。”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她亲生经历过濒临死亡的恐惧,不会再让自己有第二次。
林若言怔了怔。
林昭言的手指温暖柔软,拂过她的发丝,带着说不出的暖意。
她的鼻端开始酸涩,半响,终于不再赌气,垂下头闷闷道:“父亲去找你的时候我差点也要跟了去。但我怕我会冲动更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我甚至想去成国公府求助言之表哥,他总比我的人脉广一些……”
林昭言替她梳发的手一顿,从后背生出一股凉意“还好你没去。”
陆言之去了算什么?万一她跟他的事情闹到台面上可就糟了。
林若言叹了口气“我也只是想想,怕就算我去找他,他也不会理睬我吧?他其实很冷情。”神色有几分黯然。
林昭言便没有接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隐隐有些愧疚。
她又想到萧歧,这人为了“得到”林若言不惜用那样的法子。虽然这次被她破坏了,保不齐还有下一次,她总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林若言身边。
林昭言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林若言,可想到萧歧在她耳边冷冷的警告,不知为何心里发憷,直觉还是不要违背了承诺,否则她们都会死得很惨。
至于林若言,她会一刻不离地看着她,不让她单独出府。
“好了。不提他了。”林若言打起精神,转身拉过她的手笑了笑。
林昭言也就不去想,她将梳子搁到梳妆台上,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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