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意外,王国这不是派花甲卫士去查了吗,到时候定会个您一个交代的。”念儿的心中一痛,祭祀大典一事终究是给她留下了阴影,往日天真傲娇的华公主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忧国忧民的巫女。
“瞧,这些日子为师不在,你又在这里头偷懒了!”门外高声响起,直直传进门内,男子轻轻念叨“‘巫女居’?还是没有‘公主殿’来的亲切。”
“苏师父好。”念儿躬身行礼,看着面前神情闲然,游走风云的苏鹏,嗔怪道:“苏师父,见了巫女还不行礼,叫他人看去了怎么是好。”
“这不是没有外人在,才敢这么放肆的吗,瞧你殿里的丫头,嘴皮子真是伶俐的很,行行行,我拜,不过呢,这可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拜你哦。”苏鹏嬉笑道。
跪下身去,俯身行礼道:“巫女,天之骄子,与天同岁,万民敬仰,巫女大安!”
“好了好了,我都还没发话呢,又没非让你行礼,快起来吧,念儿你也真是的,哥哥又不是什么外人。”曼纱华笑而不责,忙起了身去,扶起了跪拜在地上的苏鹏。
苏鹏闻言“哥哥”两字,心中一暖,起身道:“早前就听宫人说念儿来空庭院找我了,今儿个才来,巫女不会怪我吧。”
曼纱华笑道:“怎会,听念儿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
苏鹏扶上自己的胸口,那里面还未痊愈的伤口正隐隐作痛,脸上的伤痕倒是全部褪去,只是身上他从未用过药物来医治,就让他这么痛着,来提个醒儿,这次是他错了,苏鹏眼睛一眯,邪邪的笑道:“还未好啊,不过……你多叫我两声哥哥,这病就会好的很快呢。”
“就你最会捉弄人了,我找念儿前去,是想问问瑾瑞……”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正殿上坐下,念儿奉上茶去。
“她?那个想要丢下自己孩子独死的人,不料却将自己的孩子毒死了……呵呵,她还能怎么办,若她这次还想着去寻死,那么她就真的对不起已死去的丈夫和孩子了。”苏鹏嗤笑道,眼中尽是鄙夷。
曼纱华关切的看了一眼苏鹏,道:“哥哥竟对此事的反应如此激烈。”
苏鹏不闻她的话语,只兀自端起了念儿方才呈上来的茶盏,饮了一口,闭起眼,仰起头,墨发散在双肩,露出修长如玉的脖颈,喉结处轻轻滑动而下,须臾拍案叫道:“好茶啊!”
“原来你这里藏着这么好的茶叶,小孩子应该多喝多吃甜的东西,像这种带苦味的茶留给我们大人喝好了。”苏鹏嬉笑道。
曼纱华也端起了茶盏,小抿了一口道:“这茶是香的,华儿从不觉得它苦,哥哥为何说它苦的呢?再说华儿自五岁起就不喜甜食了。”
苏鹏凝噎,蓦地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是啊,为何这花泡成的茶他会觉得是苦的呢,若不是他心里苦,为何品了千百种甜食,在他口中竟都是一个味道,苦笑过后,他依旧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我顾了人将瑾瑞的丈夫和女儿的尸体运了回去,好让他们归正邱首回了乡去。”
“那瑾瑞呢?”她问道。
苏鹏挑眉道:“也一并回了乡去,在家乡的一座寺庙里出了家,了断万千红尘,做了尼姑。”
曼纱华的脸色瞬间凝重下来,好好的一个女子怎么就做了尼姑,“青春的大好年华都在,她为何如此想不开?”
看着她嗤笑道:“小孩难免看不到事情的点子上,只看表面,丈夫和孩子都没有了,她纵使有再好的青春年华又有什么用?别忘了,王愈是被她亲手毒死的!出了家,这或许就是她除了死以外最好的解脱的方式了……这一生她都要在佛门中去赎她的罪。”
苏鹏说罢,只见曼纱华坐在一旁,低着头,看着桌案上的茶盏,不发一言,思来想去,许是她又开始自责了,苏鹏面色阴沉,他当初不该这样做,不该为了一己私利害了她,这样的罪孽又要让他怎么去偿还。
错不在她,是自己错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苏鹏很快便换上了嬉笑模样,将他的情绪通通的掩去。
“我……”她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青涩的开口道:“如若不是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果真她还在怨着自己,苏鹏隐忍着疼惜之情,漫不经心道:“国王不是说了吗,是有人恶意滋事,待找出这投放乌毒之人,便可给全天下一个交代,给你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