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一早就设计好的。”
如果有人盯着,故意让温青休妻,那么是有人打了主意要与温青结亲,借此拉拢温青,能走通皇后那边的关系,除非这人是顾家、池家,得是皇后那派的人才成。
经他一说,冷晓回过味来:“你是说有人要拉拢温青?他不是雍郡王的人么,雍郡王都靠了三皇子,他也算是三皇子的人,皇后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
老夫人沉吟着摇头,“不是姻亲,就有可能反判,最好的拉拢,就是把自家女儿、妹子嫁给他。”
小董氏惊呼一声“七公主”。
让温青娶七公主,这不无可能,难不成让七公主做续弦,不对,人家不是死妻,而是休妻,故而无续弦、填房一说。
冷敦惊道:“皇后这些年冷眼旁观,如今一出手,倒是个厉害的。”
“都怪这慕容恒,好好的插一手,要不是他……”(行刺的事就成了。)一旦慕容恪一死,顺王就会背黑锅,待那日慕容悰的大计能成。
谁能想到,偏这个时候淑妃被禁足。
总之,说到底慕容恒和温彩就是冷家的克星。
冷效道:“我瞧啊,王妃还是劝着安王些,别与三皇子争,皇上因三皇子年幼在宫外长大,心中对他颇有愧意,这个时候与三皇子争,那是不成的。雍郡王负伤,三皇子夜不解带地侍疾,皇上连连夸赞,赞他友好兄弟。这么多年,皇上几时在朝堂上夸赞过一位皇子,这是第一回,还接连夸了几回的,也是第一回。”
冷晓想劝,可她能劝吗?慕容悰来找她,不是议事取银子就不会进院门,每次一说完就走,她嫁进府这么久,他硬是没留在她院里过一夜。
究其原因,冷晓是知道的。
慕容悰对她到底生的芥蒂。
而今温彩是真命凤女的事传出来,慕容悰对她就更没有好脸色了。
李氏问道:“王妃,到底怎么回事?安王与你成就可没多久,你回门那日就想问的,他送你回来调头就陪了侧妃回娘家。”
安王对侧妃比对冷晓要好。
冷晓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只低头道:“今儿我回来,是想听听叔父、哥哥的意见,我那大哥是不中用的,胸无大志,更无甚主意,就知道围着萧氏的裙子转。”
“安王那里怎么说?”
冷晓哑然,她有几日没见他,哪里知道慕容悰的想法。
但她还是他的正妃,就算再不得宠,连侧妃都得敬着她,天天来给她请安敬茶。
冷旷道:“妹妹都不告诉我们什么事,我们如何拿主意?”
“顾谦要把安王牵扯进去,这不是大事么?安王若毁了,整个冷家也完了,我们得让顾家住手,刚才祖母不是说最好的方法是联姻么?从冷家挑一个女儿嫁入顾家。”
荣安候的嫡长子,孩子都有好几个,庶子也都先后成亲,难不成要把冷家的小姐嫁给他们为妾,这妾是个玩意儿,可以转卖、打杀的。
小董氏道:“我听说温家二房的董氏近来与顾家人走得亲近,温家大房的七小姐许给了荣安候的一个庶子。顾夫人还帮温紫订了门好亲,两家换了庚帖、文定,婚期选好了,订在五月初十,温紫这回嫁的可是山东许都督嫡长子。”
人家这个可不比冷家差。
许都督一旦任满回京,那至少也是个侍郎,若再升一点便是尚书。
李氏想到自家的冷晞,模样、才能都是极好的,偏上回景阳公阳请全京城的贵夫人、小姐游园,硬是没给冷家下帖子,便是贵妃娘家也没收到。听说那日,配成对的姻缘可有不少,光温家就有两对,还有谢家
也有。
老夫人沉默良久,突地启唇道:“二媳妇,明儿你使媒人去镇远候府探探口风,若是能与温家结亲,也算是一段良缘。”
冷昕急道:“祖母是要把晞儿许给温青那个莽夫。”
小董氏笑,“你别忘了,他可有一个真凤命格的妹妹呢,这等荣华富贵,不知道多少人想攀上呢。婆母,冷晞不屑与人做续弦,不如使人给昤儿说。”
冷昕语塞。
哪有这样公然抢亲的?
就算她瞧不上,她不是还没表态么?
对温青,冷家二房的人虽说不上厌恶,但也说不上喜欢,但温青毕竟是凭自己的本事挣来了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且温青出身书香门第,可谓是文武全才,虽说那脾气臭了些,但优点也是一目了然:后宅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妾通房,待人有情有义。
小董氏又道:“要是成了,良缘一桩。”
冷晓气得胸口疼,她回娘家是来讨法子的,可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硬是把话题扯远了,尽说些与法子无关的事。
老夫人道:“从明月庵冷家那边挑小姐配给顾家,我们府里只得冷晞、冷昤两个。”
他家的小姐是宝贝,别人家的就是小草?
现在这情况,那明月庵冷家的人又不是傻子。
冷晓闷闷地道:“安王住在温承仪屋里好几日,连侧妃都失宠了,今儿又说要禀内务府,抬她做侧妃。”
冷敦道:“温青兄妹正得宠,只是温家大房何氏所生的儿女原与他们兄妹疏远,倒是二房的人倒更亲厚些。”
言下之意:安王宠温彤管屁用,温青兄妹眼里根本没温彤这么个人,不过是给温家一些颜面,又或是通过温彤走顾家的关系。
小董氏道:“王妃还得赶紧生个嫡子才是,再这样下去,被旁人抢了先,你这个王妃……”她想说:你就做到头了,却没有出口。
老夫人道:“你们散了吧,我会从冷家挑两个小姐送给顾家,想了法子让顾谦别追着安王府不放。”
“谢祖母。”冷晓行礼。
待屋里的人散了,老夫人斥退左右,方正色道:“你和安王是怎么回事?”
冷晓欲说又住口,要她如何说得出口,可这种事她又解释不清。
“到底什么事?你这般为难,在我面前还不能说?”
冷晓方低声道:“大婚那日,他原是在我屋里,祖母,我是你跟前长大的,我可半点也没行过逾矩事,可是……并没有落红。”
老夫人吃惊地看着冷晓,也有的女子干了重活,或是不小心弄破了,但没有这东西就被视为不洁。
“你可与安王解释了?”
“他不听,说为什么旁人有,独我的没了,自那以后,他再没在我屋里留宿过,祖母知道的,我是冷家的长房嫡女,我哪肯低头认错,可他……”冷晓想到这事,只觉心下耻辱,偏还不能对外人道。
“后来是怎么做的?”
“我……我割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元帕上。”
皇家妇,大婚次日,宫里是会派嬷嬷来收元帕的,不仅是王妃,侧妃的也是如此,便是侍妾也要由王府嬷嬷呈递到内务府查看。
老夫人长疏一口气,“这个人解释不清了,你……怎就没了呢,你又没骑过马,从小磕着、碰着的时候都少……”
若不是她的亲孙女,她还真怀疑起对方的清白。
就算是现在,老夫人的目光都带了两分疑惑:“你……当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冷晓欲哭无泪,又憋屈又难受,心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连她自个都道不清是怎么回事。
怎没落红?早知如此,怕是老夫人也没脸面给冷晓争取正妻位分。
老夫人第一想到的就是安王受委屈了,淑妃若知晓这事会不会怪她?
不怪冷晓是什么原因,老夫人心里都不喜。
老夫人转而又把这些年关于冷晓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冷晓并没有做出什么失礼处,方舒了一口气,只是心里依旧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般的沉重。她是淑妃的亲娘,她的话安王还是给几分薄面。“安王待你算厚道,没点破此事,要是捅出去,你是要被打入冷宫或赐死的。得了机会,你还是与他解释一下,要是他不信,你让他到我跟前说话。”
“谢祖母。”
老夫人道:“得了空,去城南平远候府瞧瞧你娘,那个萧氏就不是个省心的人,三天两头的惹你娘生气,早前她说不喜欢温氏,现在这萧氏比温氏更甚。”
温彩的血能解毒治病,现在整个京城的人不会说温彩的不是,而是会说冷家无福承受住温彩那种富贵命格的女子。
怕是冷家的名声又要因温彩再度低滑。
老夫人长舒了一口气,早知是这般,就该将温彩困在冷家,也许这样外人就不会知道温彩的命格。
冷晓道:“
我懒得去那边,瞧着萧氏那脸就来气,生怕世人不知道她是被刘伯彦休弃过的,还时常在外显摆,是嫌我哥丢人丢得不够,还是故意要气刘家?”
无论是哪种,冷晓都瞧不惯。
她讷讷地长叹一声,“神算子不是说法事做成了,怎……让温氏变成真凤命格了?”
老夫人道:“早前,冷晞与徐三交好,原想过几日把温氏请入府来,不曾想又出了这些事,现下要请,也不得法子了。她这样的身份,宫里头定是盯得紧的,要是请她入府,就要被人疑心我们所为。”
“第一回没成,就再取三滴心血来做法事。”
冷晓对换命改运之说信得很,她甚至认为自己的失宠,都是与那法事不成有关。
“你当我没想过,栖霞观与我们府交好的两位女道云游去了,旁的道长一听那事,直说神算子想逆天改命,被上天给霹死了。这是有损阴德之举,他们是万不会做的,那道观里头,有许多人与钦天监的官员交好,你当是容易的?”
这件事,先是慕容恒知晓,后来皇后与慕容恪也知道了,知晓了安王的用心,怎会没有防备的,便是顾家也在处处防冷、周两家,顾家人可是一门心思要做这天朝第一国舅家。
冷晓抬头,恶狠狠地道:“哪怕是喝了她的血也好,听说是包治百病……”
老夫人一阵语塞,因冷晓是她身边长大的,最信神佛。“你没听说她的血没用了,把所有的好运都转给雍郡王了。”
喝雍郡王的血!
冷晓此念一闪,“雍郡王的血管用么?”
“男身女命,能管甚用,就像那药都熬过几回了,还能有功效?”
冷晓语塞,有种很是遗憾之感,她紧握着拳头:“温氏……”
“好了,来人,扶王妃去阁楼歇下。”
又几日,小董氏果真派了媒人前去镇远候府说媒,温彩只作不知,让她们找温子群说话,温子群想到冷家现下的情形,连连摇头,第一个就回拒了。
他儿子休妻了,这一日上门说媒的不少,萧家几房人轮番上门提亲,之后又有护国公李家、京城大族刘家、杨家等,一一碰了壁。温青只一个理由:暂不议亲。
徐氏被休了,哪有不想议亲的。徐氏回了城西徐宅,生怕温青娶了旁人,逼着麻嬷嬷使银子回镇远候府打点消息,要是不去,她就借故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