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片狼藉的“家”,孙慧敏的心总算舒服了一点。走到书桌前,孙慧敏提起笔,蘸上浓墨。由于长期忙于家务,许久不曾碰文房四宝。她的动作已有些生涩。
深深吸了一口气,孙慧敏挥毫在纸上写道:
休书
因奴少年不经事,受汝花言巧语所骗,兼慕汝之才干。遂以夫妻相待。汝本当尽人夫之责,对奴怜惜疼爱,未曾料汝竟不知其所以,无善待之心,反生诡戾,多有过失。今日更不念旧情,欲加害于奴。千般万端,奴晰晰在目,每念此,奴焚心彻骨,泪如雨下。但念及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是以情愿立此休书。
愿相公相离之后,重振雄风,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当月明之时,奴家当偕貌比潘安、才华出众、智慧超群,温柔体贴之新欢遥祝安康。恐后无凭,自愿立此为照。
妻孙氏慧敏亲笔。
写完了休书,孙慧敏将毛笔随手一甩,背起行囊扬长而去。
幽幽峨眉,潺潺流水,绿树葱茏,杂花掩映。孙慧敏在山路上不断地前行,早已累出了一身热汗。
伸出袖子拭了一下额上淌下的汗珠,感受着从腿部传来的酸疼,心里有一万种理由让她停下休息片刻,然而当她抬起头,看见那缥缈云层之上展翅翱翔的凤凰之时,所有的挣扎和痛苦便都烟消云散了。
不是下定决心要开始新的生活么?这点困难又有什么?峨眉,我来了。
峨眉派山门,莲若无精打采地手持长剑甩来甩去。
“真倒霉,怎么又是我?”
这次和莲若一起守山门的是一个叫彤霞的年轻弟子。她上山不久,对什么都新鲜,即使是守山门,也觉得干劲十足。
“莲若师姐,守山门是要一动不动吗?还是要来回走动?剑要怎么拿才显得有气势?”彤霞一脸兴奋地盘问个不停。
莲若不耐烦地挥挥手,那模样就像在撵一只苍蝇一般:“随便随便,你爱怎么待着就怎么待着,别烦我。”
“莲若师姐……”
“一边去!”
彤霞蔫蔫地走到一边,本来很兴奋的心情顿时变得沮丧无比。
“请问姑娘,峨眉派是在这上面么?”孙慧敏走到巍峨壮观的山门之前,小心翼翼地问着面前两个美貌的粉衣弟子。但见她们的衣服都是上等的丝锻,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傲气,心中已经有八分确定了。
“没错,我们就是峨眉派的,你找谁啊?”莲若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孙慧敏。见她容貌很是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黑丑,而且一身破旧的衣装,显得很是落魄,于是态度不由自主就冷硬了起来。
“我不找谁,我想拜师!”孙慧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莲若上下打量了孙慧敏一番,嗤笑道:“拜师?就你?大婶,你还是回家吧,峨眉真的不适合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