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就直飚万恒,刚好和李老爷子遇上。老爷子吓了一跳,不知道张宽是怎么得到的风声,道士明明说了,这货是个傻缺,好糊弄的很,怎么今天刚准备收尾,这货就来了?
“老爷子好,正转移证据呢?”张宽笑眯眯地招呼着,看着来回忙忙碌碌的工人和拆迁队。搬机器的,运物料的,不可开交。
“刘志强亏了万源那么些钱,我来收点利息,也是应该的。”老爷子还不知道刘志强已经把自己卖了,仍强装淡定,不紧不慢地说。
张宽也不答话,走上前去转了一圈,回来对老爷子道:“你这人不厚道,一是一,二是二,咱把话说开,谁不哄谁。万源背了两亿的债务,你诳我来跟你一起还,你说你做的对吗?”
“这?!”老爷子没想到张宽此时什么都知道了,被噎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
“万源背了债务,叫你还,你还不起,可以明说嘛,大家生意人,和和气气坐下来谈,订单嘛,我一样给你。可是你诳我入股万源,却不让万源赚钱,自己跑到外面开小工厂,钱哗哗的赚,这是啥意思?想把债叫我一个人还?”
“你?”老爷子再次无语。
“哦,对了,我昨天跟李师师谈过了,关于万源的股份价格问题,她给出的价格是,六股两千万,我这里有四股,全卖给你吧,万源我不搀和了,你把一千六百万给我就行。”
“胡闹!”老爷子终于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气的喉咙直咳咳,又受不了现场烟尘弥漫,就低声道,“上车里说。”
两人坐了老爷子的车,让司机下去,关上车窗,拉上窗帘,直接就与外界隔绝,自成一片小天地。老爷子从车内的冰箱拿出一瓶法国依云矿泉水,递给张宽。
“这些事情你既然知道,我也不瞒你。这万恒我老早就开了,你没进万源之前我就开了。本意不是哄你,就是哄哄银行的人,好少些利息。你进来,是个意外。”
张宽扭开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一气,嘴里说道:“美,这冰镇自来水就是爽。”
老爷子闻言嘴角抽抽,没说什么。
“你就说吧,你现在想咋办?”老爷子山羊胡子抖着,眼神犀利。
“我想咋办?刚才说过了,把四成股份退还给你,就算两清。”
“办不到!”老爷子肯定地摇头,“白纸黑字签好的文件,那能说退就退?何况这事你也知道了,万源欠那么多债务,我那有钱付你的股权费?”
“没钱付股权费是吧?股权费我不要了,白送你,万源就当我没掺合过。我就跟你算算这一个多月万源生产校服的利润吧。”张宽说着就拿出一个小本,仔细地翻开着,“呐,这本子上记录的很详细,万源每天走多少货,一笔一笔,清楚的很。这一个多月,校服共走了三十万套,一件按十块钱利润,就是三百万。你现在把三百万给我,咱就两清。”
张宽说着就把本子往老爷子怀里塞,老爷子扭头看窗外,直接把本子拨拉到一边,面色微怒,“你这是做甚?好歹我也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你就是这种态度?懂不懂一点尊老爱幼?”
一听这话,张宽就笑了,捂着肚子笑,无声的笑,笑的眼泪都出来。
“你也好意思说尊老爱幼?”张宽一根手指直接戳到老爷子脸上,“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几十年前你当红卫兵打校长的伟大壮举?我听说你把你老校长的牙硬是拿钳子给拔完了?有没有这回事?那个时候咋没见你喊叫尊老?我还听说,你当纺织厂厂长的时候,基本上每个女工都怀过你的娃,有没有这回事?那些娃哩?你认过几个?你凭什么说出爱幼这两个字?”
张宽一连窜质问,老爷子就慌了,因为他从对面这年轻人身上嗅出了同类的气息,那就是同样的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从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年轻人身上,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对于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谈,无非就是钱。而老爷子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于是他气恼地一扭脖子,“废话别说,要钱没有。”
“那就是没的谈了。”张宽无奈地举起双手,“法庭见吧,两亿债务,我认八千万,你还一亿二。”
张宽说着就往车下走,老头子惊异,连忙拉住,“你哪来的八千万?”
“我没说我有呀。”土鳖委屈地耸耸肩膀,“只是我还有几十年寿命,我觉得凭我校服生意的订单,还八千万应该不成问题。哦对了,你还能活几年?需不需要给你买份保险?如果你死在牢里,剩下的钱你孙女要不要还?她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