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之前我的侍女阿荷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偷窥东宫,抓住了一问却是云妃娘娘派来寻找殿下的。我想着云妃娘娘此举实在冒昧,她终是父皇的宫妃,没道理派个小宫女来偷偷摸摸的找殿下,怕有什么不妥,所以暂时将人关起来,回来听侯殿下的发落!”
临风一愣,看着欧阳熙的眼神就充满探究,而欧阳熙却光明正大的同他对视。
“哦,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理!”说着便要离去,但终究是犹疑了下,回身道:“父皇安排的事情还没做完,我晚上不回来用膳了,你不用等我了。”
欧阳熙却不应声,只是用一种难过的眼神看着临风:“殿下,我很失望!”
临风被他看得心里不知怎么有些不舒服,又听她如此说,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那夜在偏殿,我不惜自污名声选择站在殿下这一边,我以为殿下早已经明了我的心意,但显然是素兰一厢情愿了,既然如此,从今以后关于殿下的事情素兰绝不多问一句。”
临风皱眉看向欧阳熙:“不再多问一句是什么意思?”
“在民间关于夫妻之间的关系还有一种说法不知道殿下可曾听过?”欧阳熙淡然道:“叫搭伙过日子。以前是我自欺欺人了,既然无论我做什么殿下都不信我不接纳,我又何必自苦,以后我跟殿下便也效仿民间的夫妻,不过是为了搭伴前行,何必在意所谓的真心!”
欧阳熙说完便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男人有时候是很贱的,若一味委曲求全对他好,时间长了反倒越不把你当回事,需要时不时的打醒他,不要太自以为是。
临风看着欧阳熙离去的背影,张嘴欲言,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匆匆的走了。
其实在延迟通知临风半个时辰内,欧阳熙已经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自从那夜偏殿之事以后。
文恬馨回去就病了,请了无数的名医,但这病拖拖踏踏一直好不了,缠绵了一年多,竟然已入膏肓,她自觉活不久了,便托人带信给云妃,想要见临风最后一面。
云妃才派了人来捎信给临风。
欧阳熙此时的身份是当朝权臣的女儿,皇后为了让她的儿子当上皇帝,自然可劲的敬着她,这整个后宫的属她的威势最大,只要不是蠢到底,后宫的一草一动如何能瞒过她。
她又不像曾经的柳素兰一门心思只放在临风身上被他耍的团团转。
所以没费多大劲她就弄明白了一切。
反倒觉得那云妃果然不愧是文恬馨的好姐妹,这智商也都类似。
耍小手段耍到了她的地盘上,也不知道这智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过正好给她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件事情若处理的好了,她就能成功的从伙伴跻身成太子的红颜知己,
自古以来红颜知己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跟男人的老婆反目,最后闹到跟男人断绝关系。
要么成功变成老婆。
她若成了红颜知己距离真正成了老婆还远吗?
临风趁着夜色从文家的侧门跑了进去。
绕过后花园,沿路一片清幽,丫鬟婆子都被提前支开,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一所小院落前。
但在进门前却犹豫了下,突然转身向来路返回,走到一半又再次折回。
最后一咬牙还是推开了那座虚掩的院门。
一进去就刻意的放缓脚步声,临到轩窗前,便听到一个幽怨的女声断断续续的吟着前朝的古诗。
“长相思,摧心肝,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声音幽幽咽咽,听的人心里闪过无数痛意。
临风忍不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灯下瘦的脱了形的文恬馨正手捧着一卷诗经深情朗诵,不时的咳嗽两声,一副弱不胜衣楚楚可怜的姿态。
听到动静立刻抬头一看,然后整个人就跟同定住一般,呆呆的看着临风。
最后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淌下来。
然后飞扑进临风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殿下,你让馨儿想的好苦,我以为你再也不要馨儿了。“
临风也深情的回抱他。
许久后才恋恋不舍的放手:“馨儿,你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模样?董尚书府上对你不好?”
文恬馨留着眼泪摇摇头:“对我来说没有殿下的地方就是地狱,殿下,我不想在回董家了,你帮我留在这里好不好?这样你就能时常出宫跟我见面了。”
临风听了一愣,连忙摇头:“这怎么行,你现在是董家的媳妇,我说了你在多忍耐些时候,等我大权在握,一定会想办法接你进宫。”
文恬馨一听哭的更凶了,同时还不停的咳嗽,整张脸涨的通红,时不时的还需要吸下鼻涕。
她又是久病缠身,精神并不很好,十分美貌也损了五分。
虽然临风没有嫌弃,但脑海里还是不由浮出欧阳熙明艳动人的模样。
如果欧阳熙此时知道临风的想法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