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欢喜什么也没问立刻将随身的衣物飞快的收拾起来,上前拉住他是手,在掌心滚烫的温度下跟随他下了楼,出了院子,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然后再临出市区的时候猛然停住。
“其哥!是三爷!”
欢喜超前看去,只见正前方的路上一字摆开握着枪械的黑衣人。
一个面目凶悍的中年男人正指着他们这辆车咆哮。
“阿其你这个混小子,跟我滚下来!”
余其扬总是温和的神色一下阴沉下来,俊秀的眉目都跟着发出锐利的光芒。
欢喜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余其扬轻轻回握:“没关系,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神态却坚定如铁。
欢喜松开手,露出粲然一笑:“嗯,我不怕,我等着你!”
欢喜看着余其扬跳下车,试着跟那个叫三爷的中年男人说什么,但对方的表情实在太愤怒太不可理解,好像余其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眼看两人越闹越僵,那个三爷都拔出了枪,被指着的余其扬神情震惊而痛苦。
欢喜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穿着一身云霞红的锦缎短袖旗袍,样式是自己改良了的,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婀娜多姿,她又长的那般美貌。
冰肌雪肤,眉目如画,如云的黑发因为走的匆忙只松散的用一个珍珠发卡卡了,看上去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动人。
她只是站在那里,在场的人都觉得呼吸为之一窒。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师爷再三强调不许走漏风声,但关系较近的三爷,五爷之类的也有耳闻,都说阿其那小子开窍了,在自己屋子里养了个女人,据说长的不错。
但此时亲眼看到了都不由震惊,这何止是长得不错,分明就是绝色。
整个上海滩也难找出这样的女人,美成这样根本就是祸水。
果然这不就跟商会招来了祸端。
“余其扬,你真要为了个女人至商会的那么多弟兄不顾?”三爷在看到欢喜的真面容以后,虽然觉得可以理解余其扬对这女人的在意,但还是不能接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再美的女人难道还能比兄弟更重要?
那凯西是个比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帮会人,还要流,氓无赖的存在。
这一段时间三番两次上门索要余其扬藏着的女人无果,竟然使阴招污蔑浦江商会的私藏违禁药物,抓去不少兄弟。
凯西身后有整个法租界为后盾,洋人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又素来嚣张,他们帮会在厉害也不过是民间组织,再加上现在形势不同与常爷在的时候,对洋人他们现在还真得罪不起。
“三爷,我不能这样对欢喜,本来就是我害了她,现在还要她为帮会作牺牲,我做不到。咱们商会也没有这种靠女人过关的规矩,我知道黄爷和师爷肯定会拦我,但我没想到最先挡我的是三爷您,在我眼里嫉恶如仇的三爷什么时候也成了这样,您忘了当年常爷为了救小月桂同黄督军杠上,那时候谁不对我们浦江商会竖大拇指。”余其扬将欢喜拉过来,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坚定的朝前走去。
“你不是也说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三爷气的大吼,一下将枪上了膛:“你这个臭小子给我站住,别逼我动手!”
余其扬的表情却越发坚定:“那你就打死我吧!”
欢喜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余其扬,他的侧脸很好看,浓的眉,挺的鼻,淡粉的唇,有一双总是清亮黝黑的眼。
明明是这样锐利狠戾的表情,欢喜却依然觉得温暖。
“我们回去吧!”欢喜拉拉余其扬是手。
余其扬震惊的回头:“欢喜,别犯傻,我今天就是死也要带你离开!”
欢喜摇头松开他的手,径自走到三爷后面的车上,回头对满是痛苦愧疚眼神的余其扬摇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不要担心!”
欢喜跟着三爷回去了,余其扬也被师爷关起来教训。
浦江商会的会长黄佩玉第一时间来见欢喜,看到欢喜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流露出惊艳,但他到底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惊艳过后,仍然还要奔着自己的目的。
一番威逼利诱之后,欢喜顺从的答应了他的安排,浦江商会要发展要壮大只能依靠洋人,女人,金钱都是笼络的手段,不过是个物件。
原本他是想用沁云的,但现在的沁云好像一夜之间开了窍,同他的理念和报复格外契合起来,在将她当作工具笼络人有点屈才,他正物色人选呢,这个叫欢喜的女人就撞了上来。
不过这样一个美人,还真是便宜了凯西那个老混蛋。
算盘打的很好的黄佩玉却没想到,当天晚上凯西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