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只是含泪瞅着雷明昊,信任的,狂喜的,又要哭又要笑的瞅着他。雷明昊深深的凝视着她,表面的安静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激情:“我们和你捉了一整天的迷藏,早上,我和元卿赶到干休所你妈那边,没找到你。又赶到机场,查每一班出境班机的名单,没有你的名字。我去你那边的别墅,找了锁匠,开门进去,发现你什么都没带,却找不到你的护照和身份证,天知道,我当时血都冷了。”
“幸好,我先安排了元卿守在这儿,预防你溜掉……”雷明昊的眼光直看到她的眼睛深处去,声音变得又低柔又文雅,充满了深深的、切切的柔情:“真要走?真忍心走?真有决心走?真能毫无留恋的走?”
荣绒答不出话来,眼泪把什么都封锁了,把什么都蒙蔽了。她用那大手帕擦着眼睛,擤著鼻涕,觉得自己哭得像个小傻瓜。
然后,雷明昊就忽然递过来一张卡片,对摺着像放在餐桌上的菜单。荣绒以为雷明昊这是要她吃点东西,天知道,之前她和胡悦宁在“胧月夜”胡吃海喝的,胃里正挺着难受,她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再吃什么了,却仍是还在哭。
她现在有大把的感情需要渲泄出来,否则她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被自己的牛角尖给逼疯,或是被自己的眼泪给溺毙!就一会儿,让她再尽快地任性这么一小会儿,趁着她的身边还有昊子哥的时候,让她再多发泄一会吧!
雷明昊却是像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一样,还是固执地把那张卡片更近的推到她面前,于是,这次抬眼很是诧异的荣绒骤然地发现,那是张白色的卡片,并不是什么菜单,只见卡片上面用签字笔潦草的写着:“雪绒花可否落于雨田中?”
荣绒捧起了这张卡片,异样的情绪涨满了她的胸怀,但是,她的泪水似乎更多了。她反复的读着那句子,“雪绒花”是她小时候,雷明昊对她的专属称呼,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再也没有这样叫过她了,也许就是在她上大学时,在她迷上翟焯的时候开始的?她竟是不知道,她是有多么的失败啊?昊子哥……她的昊子哥……似乎是自己一手丢开却的呢……
雨田合起来就是雷,荣绒还记得有年上映男神陈坤演的《龙门飞甲》时,自己笑话过雷明昊和陈坤剧中饰演的西厂提督雨化田有七、八成相像呢。
不知怎的,荣绒此时只是想哭,反正她知道元卿早不知在何时已消失了,笑话不到她。她的泪水像泉水般不停的涌出来,雷明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还在哭?雪绒花,你……”雷明昊说,声音也是沙哑而哽塞的。“……你什么话都不想和我……和你昊子哥说吗?你真的是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的吗,嗯?”
“我……我……”荣绒抽噎着:“……不,我想说……但是,我……我不敢说……”
“为什么?”雷明昊轻声问着,那神情就好像荣绒是件易碎的宝物,一定要千万小心,万千呵护才行!
“我……我……怕你以为……以为是我在任性……在信口开河……在胡说八道……”
“说吧!”雷明昊鼓励着她。“我愿意冒险……雪绒花,你说出来,说给昊子哥听,好不好,嗯?”
“我……我……”荣绒嗫嚅着。
“你在哪?”元卿一被雷明昊的眼神施压就遁出了咖啡馆,当然他也在第一时间里去电话捉人了,“回去了没?”
胡悦宁翻了翻白眼,所幸翟焯已离开,她刚刚通过“快嘀”叫到出租车,“行了,我上出租车了,你有急事还是怎么着了?”郁闷了,他是她什么人,需要分分钟紧盯着不放的?这关禁闭吃牢饭的还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呢!
“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嘛!”元卿听出电话那一端的不满之意,他缓和了下来,咱不能像昊子哥那样默默守着,这样下去守得云开得见月是会有的,但他可没那个耐性。所以,他元卿所采取的是时时盯人法。
想到之前为着荣绒的破事,雷明昊让他与屈正斌联系问问情况时,他还被屈正斌调侃着,“昊子哥那茬还有得磨,你这边怎么说啊?”
“还能怎么着?”元卿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一想到家里的那位,他心头是一阵甜蜜一阵酸的,整得自己就跟一毛头小子没啥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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