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也是一腔爱女之心。”沈筠感叹了一句,却不再提起此事,反而说起了另一桩事情,“这几日华儿没在暗地了哭了吧?那孙家着实可恨,说什么子嗣难得,竟死活不肯送走那一房人。”
沈夫人冷笑道:“早与老爷说了,何必念往昔的情分?孙家没落成了那样,华儿原是我们千娇万宠长大的,却是难得的懂事,如今却要嫁到那腌臜的一家里去,叫我如何忍心?那孙定恒竟是这么个东西,只怪我早年不曾积福,倒苦了我们家华儿。”
沈筠也恨声道:“原先我们定下了亲事,孙家便大肆宣扬,整个扬州城都称赞我们沈家厚道,我那时还以为他们是知道感恩的,原来是打这样的主意!打量我们家不愿意让女儿名声受损,便不敢退亲了!这孙家着实可恶!”
沈夫人忍不住抹泪道:“谁让我们家是嫁女儿呢,如今拼着名声不要了,真下了狠心退亲,我们家可还有两个女儿呢,往后还如何说亲事?孙家早已没落成这样了,便做出一副泼皮无赖模样,他们反正也不在乎脸面,可我们家是何等人家,又怎么能和他们比?”
“真真我当时识人不清。”沈筠长叹了一口气。
他原先见孙定恒时,那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的便中了秀才,想来也是有一份前途的。念着昔日情分,又觉得将女儿嫁过去后,看在沈家的恩情上,他们家也会善待明华,可要不是他们家不慎走了风声出来,他派人过去打听,否则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那孙定恒真真斯文败类。
“眼下这情况,我们华儿嫁过去便要当娘。正经人家里,哪有正房还没娶回家,便有了庶长子的?还有她那婆婆,瞧着便不是个好相与的,华儿嫁过去不知要受多少气。若没有这门亲事,华儿是我们家嫡长女,又出落得这幅模样,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整个扬州城内的青年才俊,哪个嫁不得?”沈夫人愈说愈是伤心,“如今却为了这事,不知暗地里偷偷哭了多少回,我实在心疼我儿。”
“华儿是我头生女,这几个子女里,数华儿最懂事乖巧,如今你当我不心疼么?”沈筠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又揽过妻子安慰了一会儿,只说自己一定会想办法。两夫妻忧心之下,和衣而眠,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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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家那边,为着此事,林锦齐特特去找了梁誉和周晟。
这两人一向与他交好,都是无法无天的性子,梁誉贵为世子,而周晟之父任职布政使司,其母乃是宣平郡主,两人皆因着出身高贵,素来骄横跋扈惯了。
他们二人在扬州几乎是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平日里都无所事事,此时见林锦齐找他们出来,皆来了兴致:“去干什么?”
林锦齐微微一笑道:“去找人麻烦。”
周晟原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听得林锦齐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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