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搭在黛玉的腕上,细细诊了半日,方道:“甚好,之前那张方子可用。你继续用上一个月,然后我再开一张新方子,或是早晚混着用,效果会更好些。”
黛玉又起身谢过,盛老夫人忙扶了她道:“你这丫头,这般客气做什么?便是不说我两家的交情,你也算得我半个孙女儿,如今我还住在你家中呢,混吃混住的,你们倒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才好。”
黛玉笑道:“怎会嫌弃?倒是巴不得老夫人长住呢。”
“扬州是极难得的繁盛祥和之地,我既然远远地赶来了,便是打算长住下来的,也可休养一下身子,我这把老骨头再经不得长途跋涉的,恐怕没个三年两载的,是不打算回京了。”盛老夫人笑呵呵地感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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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扬州最有名的酒楼中,梁誉定下了二楼的雅间,里头还坐着林锦齐和周晟二人,三人正在吃茶说话。周晟自从那日私闯了沈家后院,便被周大人禁足在家了,此次他是偷溜出来的。
“……你平日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我竟不知你已经荒唐到了如此地步。你心中挂念沈家小姐,等到将来年纪到了,问得了父母的意见,也可上门提亲。可你偏生闯到了人家的院子里去,你可知此事会给沈二姑娘招致祸患?”林锦齐面色微冷。
“我知道错了。”周晟的面上恹恹的,“沈二姑娘闭门不出,若不用这个法子,实在无法得见一面。”
林锦齐颇为头疼地道:“可你偏偏还将事情闹大了,沈家若不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儿?”
周晟低声地道:“这祸全是我闯的,罪责我一个人担。”
“罪责你一个人担?你说得倒轻巧,这祸事是你闯的,毁的却是沈二姑娘的名声!你自个儿一句话就能揭过了,沈二姑娘为此不知要受多少罪!昔日沈家大姑娘与孙家的婚事,你还没看清楚么,那事是沈大姑娘的错吗?可沈家不敢退亲,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家女儿的名声,不敢闹出退亲一事,你如今这样的作为,与那孙定恒有何分别?”
周晟一时怔住,表情有些茫然。
梁誉在一旁低头吃茶,不敢出声。林锦齐叹了一口气道:“还有你,你跟着他做什么?沈二小姐与你无缘无故的,你就这么不在乎脸面了?”
周晟忙道:“是我拉着他过去的。”
林锦齐瞪了周晟一眼,并不理睬他,而是朝着梁誉道:“若非看在我们从前的交情上,我也知道其中缘故,此事绝不会这么轻易了结。要是有别人轻薄了我妹妹,正该打死了事!”
“是我唐突了你妹妹,对不住。”梁誉轻叹。
周晟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你妹妹常去沈家,不知沈二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她如今被沈夫人禁足了。”
周晟脸色一白,口中喃喃道:“怎会这样……”
林锦齐摇了摇头:“周晟,看在从前的交情上,我只说一句,你与沈二姑娘已经绝无可能了。以后莫要再生瓜葛,你这样下去,只会害了沈姑娘,你自个儿好好掂量罢。”
周晟面色苍白,正要开口,雅间的门却被人推开了,正是酒楼小二带着盛世梧来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