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德涛见留不住冷小熹,跟出了大门口,扬着脖子高喊道。
“小熹啊!你大伯家的大女儿冷小华,七日之后成亲,你回去送亲吗?”
闻言,冷小熹脚步一滞,她忘不了,在冷家的大门口,只有这一对姐妹是真心对她好的事情。
冷小熹从江晨县,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秋高气爽,阳光升起来时,前来上工的人们都进入了工作的流程,忙去了。
除去装修幼儿园、给楼房墙体耍涂料的工匠,另一半盖房子的工匠们,按照冷小熹的吩咐,上山开垦荒山去了,场院里空荡荡的。
春兰也换上了衣服去溪水边的啤酒、果酒生产间去了,三天前来订货的这批客商们,今日可以带着所需的货品装车启程。
冷德贵、张秀英、奶奶毕钏几个,带着一些的妇女在场院里,晾晒被蒸煮好的各种果脯的半成品。
满场院里都飘荡着蜂蜜混杂着水果好闻的香气。
冷小熹忙过了之后,回到之前季博明看账薄的办公室,面前摊着账薄,可今日,她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的耳边老是萦绕着冷德涛的那句,七天之后冷小华成亲的话。
对于这个冷家姐妹俩,不知怎地,冷小熹对她们有着一些说不清楚的好感。
这份好感,冷小熹想,可能是源于自身的这具身体的原因。
身体的本尊有这样的感觉,那她要不要把此事告诉了爹娘。
冷小熹虽然忘不了,当初是冷家无情的赶他们出来,可在怎么说,冷家也是爹的家人。
若是自己不说,那等爹娘知道了此事,他们会不会责怪自己?
这件事情纠结的冷小熹心绪烦躁。
猛然间她闻听有一辆马车,风风火火,得得得的鞭声过后,停在了场院里。
马儿嚎叫了过后,那场院里晾晒果脯的架子,哗啦啦的,一瞬间被撞倒了好几个。
谁这般的无礼、莽撞,是前来订货的客商?还是马惊了……
冷小熹心一沉,一丝不悦写在了她的脸上,她起身开门出去看。
冷小熹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冷德贵夫妻已经站到了马车旁,正冲着还关着的马车门,恭敬的、小心忐忑的叫着。
“爹、爹,里面真是恁吗?”张秀英小心的问。
“爹,这都到了大门口,到了家,恁就下车进屋吧!”冷德贵道。
“爹,你看,咱家的日子现在好过了,我跟德贵每日里忙的,也没能抽出时间回去看恁,恁就不要跟我们生气了,你这都到了家,恁就下车吧!”
张秀英弯腰、低头站在哪儿,就像是做错了事情似得哀求着。
而冷小熹的奶奶毕钏,则站在离马车稍远一些的地方,心疼的看着一地的果脯。
抬起头来,冷冷看着那辆马车,眼睛里既没有期待,也没有紧张,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仿佛马车上那被儿子、媳妇相求的人跟她无关。
冷小熹来到近前,看到爹娘这般的心惊胆战,心中发紧。
说句实话,她对于冷老爷子没一点的好印象,甚至于说是无比的厌恶。
可她来到近前时,心底却蓦然的升起了一丝叫人说不清楚的感觉,说是恐慌,却又不全对,貌似恐慌中或多或少的夹杂着,一丝丝的情感。
这奇怪复杂的感觉,冷小熹想,怕是来自于这具身体本尊的血缘、亲情原因。
马车旁边,驾车来的冷家长工年岁跟冷德贵差不多,冷小熹想,冷德贵之所以认定马车内的人是他的爹,定是这长工告诉的他。
马车上的门,依旧关得严严的,都到了门口,还摆什么臭架子,冷小熹就瞧不上,这上赶着来都来了,这故作威严、摆谱的行为。
为了不让爹娘难做,冷小熹也很好奇,这冷孝林来此是想干嘛,她冷着脸子走到马车的旁边,拉起张秀英的手,故意冷着声音道。
“爹、娘,人家不想下车,就不下车好了,家里的事情那么多,咱都忙去吧!”
冷小熹没有称呼车内的冷孝林为爷爷,她说完,弯腰捡起扣在地上竹编的笸箩,站起身放到晾晒的架子上。
声音清晰的嘟囔了道:“他什么时候想下车就下,反正他在里面也闷不死。”
冷小熹故意这般的冷淡,故意这般的毒舌,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对待,她如此这般,就是对冷孝林使了激将法,叫冷孝林别绷着,要出来就快些的出来。
她可没有那么多的好耐性,看着他表演家长的威严。
果然!冷孝林闻言,火大,他大力的推开车门,手指了她。
“就知道你这个该死的贱丫头恨我,恨不得你爷爷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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