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冷小熹习惯性地醒了过来,可心头的那份不安跟慌乱是越来的越强烈了。
似乎,有什么大事已经发生,这份沉闷的感觉,压得她就快要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才导致心慌,乱想,不安!
一定是这样的……
冷小熹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她掐算着,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儿,再过九天就到春节了,博明这一走就是四个多月,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
肖焉在博明的面前,表现成啥样?不会……
冷小熹之所以这么的心慌,当然是有原因的,相隔千年的缘分,是上天所注定的,这样的两个人若是没有心意相通的感觉,谁都不会相信。
就在昨天晚上,冷小熹忽然心慌的那一刻,发生了一件致命的大事儿。
前线战场,一个叫弁言的地方,昨天这里发生了一场浩大的战争。
赵国的赵魏然,亲率他手下的一名大将,率领几万的队伍跟燕国叫阵,燕国的首将漓博明亲自的带兵迎战。
战场的硝烟、厮杀、激烈的场面叫人震撼,两国的士兵在黑夜里,火把、篝火的映照下,展开了真枪真刀的对决,漓博明在混战中,被一只,不知道打哪儿射来的冷箭击伤,那支冷箭原本是直奔他心脏的位置,可是,他挥刀正要劈开的那一刻,他骤然的发现,离他不远处的林鹤轩面前,也飞来这样一只冷箭,故此,他唯有闪避开之际,挥刀劈飞了就要射到林鹤轩心口的那只冷箭。
而射向他的那只冷箭,不偏不倚的射到了他肩胛骨的地方。
这是一只沁了毒的毒箭,漓博明中箭之后,当即就昏死了过去。
漓博明被人给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度的昏迷,呼吸极其的微弱,浑身成了青紫色。
当下,林鹤轩以及军营中的御医们,虽然及时的诊治,可是,那毒素已经浸入了漓博明的骨髓,虽然,御医用银针给封住了穴道,不让毒气攻心。
可是,要想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素,怎么破解,漓博明还能坚持多久,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谁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鹤轩当即就写了一封书信,命人昼夜不得停歇的把信送到京城,送给皇上,送给冷小熹。
因为,如今漓博明这样,谁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来,或许……
或许,他会永远的就这么离去……
媚园。
“熹娘子醒来了吗?”卧房的门口,有丫头小声地问。
“起来了,进来吧!”冷小熹翻身起来,努力的摇晃着头,想驱散心底渐渐涌起来的那份强烈不安。
说话的小丫头,手上端着一个洗漱的盆子进来,盆子的边沿搭着一条纯棉的帕子。
“熹娘子,昨晚睡得还好吗?”小丫头进门,把盆子放到架子上,说着,就来到床前叠被子。
“不要了,你出去吧!这里我来收拾。”穿越了几年,冷小熹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着。
之前在现代的生活习惯以及洁癖,到现在她还是习惯于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来做。
冷小熹执意如此,让小丫头不由地双眸发光,小丫头长了这么大,还没见到一个主子能像冷小熹这样,一点也没主人的架子,就连她脸上的笑容看了都让人感觉到那么的可亲。
“熹娘子,你人可真好。”小丫头说着,来到桌前给冷小熹倒了一碗清水。
“熹娘子,你先漱漱口。”
冷小熹从房里出来,迎接她的是孙白冰那张白净热切的笑脸。
“小熹,昨天多亏了有你,她们母女俩才能平安,这份情我孙白冰一辈子记下了。”
“白冰,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就算漓媚不是博明的妹妹,我也会竭尽全力的施救的。”
“熹娘子,娜可不一样,如今你施救的可是你未来的儿媳。”说话的人是孙白冰的父亲左丞相大人。
昨晚,大家都折腾到很晚,谁都没有回去。
如今,这指腹为婚的戏言被左丞相说了出来,冷小熹就感觉到,这不是一句戏言,而是大家都认真了起来。
眼前出现了那个小丫头的模样,小孩子虽然初生,可那眉眼已经的能够看得出来,这孩子长大是个美人坯子。
可是,漓媚跟漓博明在怎么说也是亲兄妹,这近亲结婚的后患,可不是儿戏。
冷小熹笑着想,今后她要怎么才能使得大家不这么说,怎么才能推掉这陈腐的指腹为婚才好。
热情的寒暄,冷小熹在媚园吃过了早饭,告辞了出来,就直奔医馆而去。
每日的上午坐镇时间,是冷小熹雷打不动,必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