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知谁还能看到谁了?”
冷德贵天性憨厚,上官婉儿的几句话,就让他心头的阴霾顿开。
长辈们都如此,作为小辈的冷晓娟跟冷晓坤,唯有怒目看着,呐呐地自行寻了地方靠边站着。
冷晓娟来之时,就对冷德涛之死的事情,心存疑虑。
按说,以姐姐的医术,想治活一个中毒之人,并非难事。
可是,这冷德涛怎就偏偏的就死了。
所以,冷晓娟自己站了一会儿,就假借抹眼泪,蹭到了敞开的棺椁前。
心头发颤,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还是壮着胆子投目过去。
棺椁里的冷德涛现如今,已经被换上的死人所穿的华丽官服,头戴官帽,面容虽然青紫,可也算是睡得安详。
“二姐姐,我爹他死得凄惨。”
冷小坤因冷晓娟的无声妥协,又见她能凄凄切切的探望爹爹。
他想着争强好胜的娘,都能如此的屈尊如此,想着今后若是有冷家这课大树庇佑。
虽然皇上没下令灭门,可如今梅妃又不得宠,正准备考国子监的他,才不会傻到,送到眼前的机会,双手往外推。
“小坤,你也别太难过了,你看二叔他不是睡得极是安稳,你想一下,这官场争名夺利,太伤脑筋,不知哪儿一步走错,就会落得如此下场,好再,咱们活着的人,还都好生的活着。”
冷晓娟的话说得在理,细想一下,现如今她沦落成了寡-妇,当初的辉煌不再。
“二姐,方才小弟言语不敬,冒犯了姐姐,若是姐姐今后有需要小弟之处,万望之言行相告,小弟一定竭尽全力相帮。”
方才还电光石火的对峙,现如今惺惺相惜了起来。
各怀心腹事的二人,说着违心的奉承话,都不脸红。
“小弟,二姐今日听得这番话,心头唏嘘,咱们毕竟是同门姐弟,你看二叔……”
冷晓娟不想说太多的违心话,更不想耽搁时间的她,说着就伸出了手去。
“二姐,你这是……”
冷小坤见此,很是不解,他说着就想要上前拉扯冷晓娟,不让她动手。
可是,冷晓娟的手已经从冷德涛的脸上收回。
因为,她已经摸到死尸耳后的猫腻所在。
这一摸,冷晓娟的心中有了底,看来自己猜测的是一点没错。
冷德涛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里的死尸,不过是替身而已。
冷小熹啊!冷小熹,你这胆子简直也太大了,你不仅欺君,这后头的事情可怎么收场!
若是冷晓梅得知真相,闹将了起来……
冷晓梅想到此,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真相被印证,可她的心头却一点也不轻松,相反的,一股无形的压力,兜头像她砸来。
怎么办?怎么办?
冷德贵张秀英、冷晓娟从冷府回到镇军府,一路上三人,两个闷闷不乐,一个喜笑颜开,高兴的不行。
冷德贵生气冷小熹一点也不讲情面,怎么就分不清家里外头的,把亲二叔给送到了阴曹地府。
张秀英因上官婉儿奉承得过头,心中畅快的不行。
当初在冷家,那上官婉儿,可是连眼角都不曾看她一眼。
当初的自己在上官婉儿的眼里,就好像是一坨狗屎。
而就在方才,上官婉儿居然的拿出她最珍贵的锦缎丝绸要送给她。
那种东西如今在她张秀英的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东西,家里的丝绸多的她穿都穿不过来,再说,丝绸的衣服穿在身上,总没有纯棉的布衣来得舒服。
所以,张秀英便拿出之前上官婉儿,对待她的样子,冷眼拒绝了不说,拉着冷德贵就走,生怕上官婉儿贴上自己,得到什么好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富贵,更没有永远的高高在上。
当初上官婉儿的对待,今天张秀英尽数的还给了她,这怎么能不让她高兴。
而冷晓娟的郁闷自然来源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她吃不准,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左右为难,说出来得罪了冷小熹,皇上还要降罪,不说出来,心中这口气憋的她实在是难受。
对了,自己不想坐山观虎斗么?
若是这件事情被冷晓梅知道,那相斗的二人斗下去,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跟自己无关了。
“小娟,你想什么呢,这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方才我可是瞧见,你可是伤心的紧,还跟那小子说的热络?”
张秀英很想把自己的快意分享出去,可看到冷德贵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她才不会往上撞,成了他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