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漓琢见冷小熹如此问话,她轻蹙眉头。
就算是娘不问,她还要跟娘说呢,爹爹自打救回了母亲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就算是吃饭他也是叫人把饭给送进房里之后,很快就叫送饭的人出来。
自己去了他书房几次,都被人给拦住不让她进去。
爹爹有洁癖,可是,不知为何,他转性的居然不每日出来洗澡,就算是洗漱,他也是叫人把水桶给他拎进房中。
“娘亲,我爹在家是在家,可这些日子,我也很少见到他人。”
“……”
冷小熹讶然,她更确定漓博明所为,很可能他真的受了伤。
“翠儿,快推我去书房。”
漓博明自打从南山回来,他就独自一个人住在书房,平日里他按照医书为自己疗伤。
这些日子,他下面的伤口好了,伤口处已经结痂。
可是,看得见的伤是好了,可内里那种梦魇般的疼却是日日折磨着他。
并且,他偷偷的试了几次,他那东西就犹如沉睡的雄狮,怎么叫也不肯起来。
心灰暗得不行,毫无精神的他自觉把自己归于太监的行列之中。
就在漓博明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心烦意乱之际。
“武郡王,听说、熹娘子回宫来了,你要不要出来见见她。”
门外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在门口问道。
正在给伤口换药的漓博明闻声手一抖,被研磨成面跟酒合成糊状的药洒落到他的衣服上,一滩黄色氤氲了衣服,他一怒,把手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到地上。
“不见。”他眼中划过一抹叫人心疼的狠决。
房内的响动,叫门外的小太监身子一抖,武郡王这些日子的脾气怪异的厉害,下人们伺候不周稍不如他的意,他就会大发雷霆、甚至于莫名的体罚大家。
门外没了声音,漓博明看着一地的狼藉,以及自己身上衣服上的污迹,他咬了咬牙紧蹙浓黑的眉头站起身到衣橱哪儿,从里面重新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而后走到木桶处,把衣服上一大滩的污迹清洗干净了之后,才把脏了的衣服丢入篮子当中。
正当他收拾好地上的东西,门口又传来方才那个小太监的声音。
“武郡王,熹娘子被人推过来了,要不要让她进去。”
漓博明的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听到小太监的这句话。
“大胆,谁准许她来此?还不快叫她离开,本王说了不见就不会见,你的耳朵是聋了么?”
房内更大声、暴怒的训斥声传了出来。
冷小熹被翠儿刚刚推到里书房附近,就听到漓博明暴怒的喝声。
她顿时呆住。
这是漓博明的声音。
可,这是漓博明么?
他如此冷喝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见。
不是,一定不是,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听错。
可是,那声音是那么的真切,真切的她不想承认都不行。
他真的说,说他不想见自己。
为什么?
“博明,是我,小熹,你的熹娘子,博明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你真如鹤轩所说,你受了伤?”
冷小熹耐着性子、温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漓博明的心骤然一紧。
这声音,这几日在他的梦中不止一次的响起,他多么喜欢她清亮的问候声。
可是,这不是梦。
这是现实。
梦中可以的事情,现实却是不能。
他不能让冷小熹知道,知道自己如今已经丧失了什么。
有些事情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他需要独自一个去扛。
“冷小熹,你别厚脸皮回来了,本王忘不了你赤身露体跟别的男人呆在一起,本王会马上起草休书,这个家,你以后,你就别回来了。”漓博明几乎是使劲了浑身的力气,语气中尽量的带着寒意把这句话说完整。
说完,他觉得自己的心碎了,心,真的碎了。
“啊!”
冷小熹闻言,身子似是被冻僵。
休书!
方才漓博明说的是休书?他真的要休了自己?
就因为自己在南山衣不蔽体?
他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他难道这么的不相信自己?
自己跟林鹤轩之前的情感不是已经都跟他说得很清楚的么?
“博明,你说什么呢?我冷小熹是不会跟你离婚,就算是你写了休书,我冷小熹也绝不会离开这个家,离开你,漓博明你就死了那份心。”
冷小熹说着,断然用眼神喝止试图阻止自己进书房的小太监,她毅然决然地推开书房的门。
进门,四目相对,电光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