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位绿衣女子走上前来歉意颔首:“六王爷,是芝染的不是,没有顾忌洛青今日身体不适,不易出门,这才惊扰了王妃,芝染在此代洛青向王妃赔罪。”
这女子真会说话,连云诗诗这个自诩舌头厉害的人都忍不住为她拍手叫好。即解释了洛青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会这般失礼,又抓住秦羽陌有求于她,而让他买她个面子。一箭双雕,果然是个聪明之极的女子。不由的多打量了她几眼,那女子感受到她的目光,温婉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笑,云诗诗一时间有些错愕,但错愕之后赶紧对她颔首回笑,算是承下她的友好。
毕竟是有求于人,秦羽陌虽然可以找他人,但人家都已经请罪了若是再抓着这个事情不放,倒显得他不够大度。更何况他与洛青的事情,他们自会解决。凤眸一挑,状似关心的开口:“既然洛天师今日身体不适,那不如改日再来如何?”
那女子听完,娴静的笑笑,走到洛青身旁轻声问道:“青,我们不如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待身体好了以后再去讨个结果岂不更好?”
洛青没有理她,月光般清润的眼睛痴痴的看着云诗诗,眼中全是受伤的神色,好听的声线也不似往日温和:“这是你的决定是吗?”
“什么决定?”云诗诗反问,怎么今天是她思想脱线了,还是他们太过于高端了?
自嘲一笑,为了回避他的问题,她竟然装傻。眨了眨酸涩的眼,再抬起头时眼中全是坚毅:“诗诗,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是,我洛青这辈子都不会放弃追逐你,绝对不会!”
说完,慢动作般转身,一身月白的长袍在风中划出忧伤的弧度,亦如他的主人一般。
许芝染歉意的看了云诗诗一眼,开口:“我们今日就先回去了,待过两日他身子好些了,再来帮六王爷解开禁咒之事。”微微颔首,她追着洛青的步伐离去了。
直到两人身影看不见了,云诗诗才看着秦羽陌幽幽问道:“他说的‘生下来’是什么意思?”
早在洛青说出这句话以后,秦羽陌便料到云诗诗会问他,所以他早就备好了说辞:“洛天师为人古板,喜好晦涩词句。在本王看来他是问你愿意生还是愿意死。”
“是这样吗?”他当她是小孩呢。
瑰唇勾出一抹艳丽的弧度,秦羽陌模棱两可道:“是不是,只有洛青知道,本王又不是他,自然猜不出他话里的玄机。”
想想也是,他今天一来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来也是招魂术后受伤并未全好导致,一时间略略有些自责,便开口道:“秦羽陌,小彩蝶呢?”
“找她作甚?”凤眸里闪出一丝不悦。
“你都知道还问我干吗?你就说让不让吧?”一看他眼中的不情愿,云诗诗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自己想要找小彩蝶为洛青治病。
哀怨的垂下美眸,秦羽陌戚戚然开口:“娘子大人都下令了,为夫又怎敢不从。只不过小彩蝶现在在照顾慕山,你得问问她自己愿不愿意。”
疑惑开口:“慕山怎么了?”明明记得他没有受伤啊。
“慕山护住不利,本王罚了他二十鞭。”轻飘飘的开口,好像这二十鞭是家常便饭一样。
云诗诗听完怒了,这妖孽把小彩蝶的心上人打了,小彩蝶还会去帮洛青看病吗?这丫绝对是故意,磨磨牙,云诗诗决计不跟这种小人计较,气呼呼的跑去看慕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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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府后洛清便抛开许芝染到天下第一楼找了一个雅间,此刻正喝的烂醉。一旁的玉兔看着他,眉毛拧的都快成一根绳了。
“主人,你别在折磨自己了,你伤势才愈,不宜过多饮酒。”哪想洛清根本不理她,只是闷头大喝。
“主人!”玉兔实在是忍不住大喝道。
“兔儿……”洛清看着她,浑浊的眼睛里射出阵阵哀伤,他猛然抓住玉兔的玉臂,大吼道,“诗诗她怀孕了,可是她却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难道在她的眼里我真的只是个过客?”
玉兔垂下头,心里也不是滋味:“主人,兔兔看的出来她还是很重视你的……”
“哈哈哈!”洛清愤怒的将酒瓶捏碎,同时松开手,一下子跌坐在软椅上自嘲,“你不用安慰我了,或许我这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秦羽陌在她心中的分量。”
“主人……”玉兔咬着下嘴唇,即为主人不公,又为自己感到悲哀。主人不愿意放弃云诗诗,而她不过一样放不下洛青。擦着眼睛,只觉得喉咙酸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摇摇头,洛清顺势倒在软椅上,无力的伸出手臂压着眼睛道:“我不怪她……怪只怪我洛清天煞孤星,命运多舛……死不足惜……”
声音里透着闷闷的鼻音和难言的心酸,就像是抽丝剥茧般的痛,缓缓弥漫,就连空气里都透着压抑着密密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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