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那只军鼓,在阳光下孤零零地挺立。大红的鼓腰落了厚厚的灰尘,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鲜艳。观看驻扎的营群,几乎不见人影。只有个把个稀松的人影走动。
这,就是越城的六万兵力?!
这样一支懒散的军队,她要来何用?这哪里有父亲讲过的雄狮?这分明就是狗熊窝。
翻身下马,樊若愚一步一步走上积满了灰尘的高台。
微一转,她的裙摆,扬起一了片灰尘。在高台正中琚傲而立,蓦的转身,拿起鼓槌敲向了那积满灰尘的军鼓,“咚,咚,咚!”
随着樊若愚手中鼓锤舞动,立在高台之上的军鼓立时沉声作响,鼓点若闷雷一般带着急促地节奏瞬间传遍整个大营。
营房内,埋头大睡的士兵们有些不大相信地睁开了眼睛。
站在高台一旁,肖振面色深沉地注视着远处地营房,目光犀利而深沉。
终于,看到人了。视线再撇向击鼓的樊若愚,此等英姿有当年樊巍酢跛大将军的影子。只是再看向这些兵,个个军装松散,头发零乱,目光茫然地走向校场,边走边还讨论着谁在击鼓。
当他们看到了高台之上击鼓的樊若愚,皆是面面相觑。
蓦的鼓声停歇,
樊若愚转过身来,背负着阳光,周身似乎笼照着一圈金灿灿地光芒,耀眼地让人不敢逼视。她居高临地站在高台正中,小小的身影从身体里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这个女孩,她是谁?!
所有人的心中,同时升起这样的疑问。
下意识的,众人加快了脚步。队列迅速成形,站姿虽然还有些松散,但还算整齐,毕竟,那是多年来训练而出的军人的本能。
“肖参将,依军法,战鼓响过之后,多久列队?!”樊若愚清声朗问。这些都是她来前,樊巍酢跛一一交代过的。
“回禀若愚小姐,三声鼓后,半刻结队,此时时间已到!”肖振恭敬作答。
士兵当中似乎也有人认识肖振,听到他称呼击鼓的女孩为小姐?脸上皆是露出了疑惑,但是看肖振恭敬的模样一众士兵原本还松垮的战姿本能地便挺直了不少。
心中的疑惑虽然越发浓烈,但是皆是没有人敢直大声发出质问。只敢在底下小声议论。
没有理会高台之下的窃窃私语,樊若愚轻轻点头,缓步上前走到高台边缘来,看着台下个别懒散走过来的士兵,瞳眸中寒气便显,“迟到又当如何?!”
“依军法,迟到半刻者,杖则二十,延误战机者,斩无赦!”肖振站在高台旁,朗声作答。
视线清瞥,“那你还愣着做什么?!”樊若愚抬手指向远处那几个仿佛闲步逛街的士兵,“把那几个人,给我拖到台上来,当众杖则!”
“是!”肖振微微一惊,旋便即恭敬答应,只是眉头却开始隆起,他来只是看看她如何收服这六万兵力,并不是准备听令与他她的。怎么会本能的应声帮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