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下次出现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有人感叹着,摇摇头离开。
景琛呆呆站在原地,脑海中只有凌奕落入黑洞前的笑脸,那么明媚,那么好看。
“混蛋,不是说要拉我一起下地狱的吗,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景琛双手捂住脸,有股酸涩溢满了胸腔。
就在不久前,明明说过要一起活着出来。
“大红?”景琛想到什么,将袖子里的冥烈拉出来,“告诉我凌奕怎么样了?还活着对不对?!”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大红没有半点动静,除了还有一丝呼吸,卷在景琛手中安静得好像死去。
景琛没得到回答,小心将大红放入怀里衣襟中,失魂落魄往前走。
“那个黑洞会通到哪里?”景琛问风祭。
“不清楚,那是小世界碰撞的空间裂缝。或是等他契约兽,应该能知道。”风祭迟疑了片刻,说道,“从他经历看,是有大机缘大气运的人,不会就此陨落。”
“呵呵,是吗?”景琛没有得到半点安慰。
他终于体会到了当时玉流卿的痛,这种心爱之人不明下落的绝望。虽然他平时总是没有表现得没有那么在乎,他错了……此刻真的好想大醉一场。
“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得了灵犀石。”这时有人指着景琛大叫道。
“还有那个人,他也拿到了!”
一时间,这种声响此起彼伏,几乎大半拿到灵犀石的人都被指认了出来。当然也一定有没被指出来的,此时正混在里面浑水摸鱼。
景琛整个人浑浑噩噩,有五个人挡住了他的路,修为都在八星五纹以上。
以景琛接近九星的实力,没有人数撑场面,还真不敢拦他。
“滚。”景琛只有一个字。
“小子,不要这么嚣张,你的那个九星姘头是死在里面了吧。”一人狞笑道,“要我说,都九星了还来跟我们抢灵犀石,死了也是活该……啊!”
话未落,五人站在原地,各自用手掐着自己脖子,脸颊上青筋爆出,两眼突出,像是呼吸不过来。不到片刻,这五个人都呈现一种诡异的,自己掐自己的状态死去。
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被这场面吓住了,没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原先要出手的也不敢再贸然行动。
景琛脚下,一个用符力凝结成的阵法力量退散,归于虚无。
刚才用了什么,无非是一个九九绝杀阵罢了。
对于一般阵符师,阵法只有可刻录玉简,符器或是丹药上才能发挥作用,景琛却不是。
他是炼阵大师,符力与灵力交融让他有更多力量刻录启动阵法,且随时随地,杀人于无形。以前不用,在灵地试炼的时候不用,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但面前几人的话,已经触了他的底线。
景琛走过尸体旁,对地上死相恐怖的五人没有看一眼。
其他人在景琛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就让开一条路,五人死得莫名其妙,震慑作用起到了,除非有人想试一下这事是不是景琛做的,会不会和五人一样的死法。
回灵犀城的路上刮起了大风,北国的雪原寂静得可怕,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刻。
景琛紧了紧衣袍,自嘲一笑,“没有人取暖,还真是不习惯啊。”
异客居依旧是高朋满座,灵地的消失给了堂中人新的话题。
景琛点了杯酒,温得,坐在当日玉流卿醉酒的位置,慢慢喝着,整个人平静得可怕。
“这样可一点都不像你。”收到消息玉流卿就过来了,也点了酒,不过是一坛,还特意叫小二放雪地里冻了一下。
景琛没理他,一口口喝酒,直到瓶里见底,掀起眼皮,“我该是什么样子?”
“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景琛定定看着玉流卿,伸手拿过他手中酒坛,“多谢。”
“喂喂,这可不是给你准备的!”
冷酒入喉,冻彻心肺,随后像是有团火自五脏烧起,浓烈酒气把思维都冲散。
景琛床上躺了三天,不吃不喝,对玉流卿的唠叨充耳不闻,放缓的时间犹如度过三年。
知道第三天凌晨时分。
“喂,我饿了!”耳边有声音在想,“我要吃烤鸡!”
房间里流淌着檀木香味,闻者能平心静气,与那只烤鸡格格不入。
“我也想吃啊。”景琛砸吧砸吧了嘴,颓废这些天下颚长出了胡茬,“记得顺便带坛酒回来。”
大红瞪大眼,他还以为景琛会担心凌奕安危到夜不能寐,没想到活得这么滋润!
大床上,半梦半醒的景琛忽地睁开眼坐起,盘在他胸前的大红顺势跌在床上。
“你醒了?”景琛抓住冥烈,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凌奕,凌奕怎么样了?”万幸剑老还有靠谱的时候,出主意把大红留给他,不若这会儿叫天地不灵,岂不连个盼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