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子妃,请一定要为我家主子讨个公道啊,她死的好惨,好冤啊!”那丫鬟张口便喊冤,哭得更凶了,整个人都像是要抽抽过去了似的。
蘅芷不禁感慨,倒是个难得地忠仆。
宋君戍见她说话也说不清楚,很不耐烦地道:“哭什么哭,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那丫鬟被吓了一跳,憋住哭声,只顾流眼泪。
蘅芷不忍,便劝道:“殿下,别吓着她,让她慢慢说!”
宋君戍这才按捺住脾气,道:“碧鸢,给她个蒲团,让她坐下说话!”
“是!”碧鸢去拿来蒲团,扶着那个快抽过去的丫鬟坐了下来。
“多谢殿下,多谢太子妃!”丫鬟总算缓过气来了。
蘅芷问:“你慢慢说,你家主子是谁,怎么死的?”
丫鬟这才道:“奴婢叫双珠,我家主子就是住在绮罗宫的贺才人!”
蘅芷惊讶地看着她,问:“绮罗宫?那不是……楚侧妃住的地方吗?”
“是,我家才人就住在绮罗宫的偏殿!”双珠回道。
宋君戍解释道:“除了栖霞宫,其他宫苑里不止住了一个人!”
蘅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和楚雎儿同居的,就如同她的葳蕤宫如今也住进了陈美人。
蘅芷问:“那你家主子怎么死了?”
“我家主子前几日被楚侧妃责罚了,心情就一直郁郁的,身子也就不大好了,这几日总是惫懒得很,躺在床上不爱动弹,尽早奴婢以为她又不肯起床,就没在意!”
“可是到了晌午,才人还没起来,奴婢就担心地去敲门,竟也没有人应,奴婢怕才人出事,就推开门,竟看到主子悬梁自尽了……呜哇……”
说到最后,双珠又大哭起来。
蘅芷又震惊又疑惑,问:“悬梁自尽?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莫非就为了楚侧妃责罚她的事儿?”
蘅芷觉得,这贺才人也气性太大了,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怪得了谁啊?
双珠摇头,哽咽不止,蘅芷耐着性子等她哭够了,双珠才道:“不是这样的,才人不是一时想不开自尽的,她是被楚侧妃逼死的!”
宋君戍一听,就呵斥道:“胡说,楚侧妃为何要逼死贺才人?她为人一向谦和善良,怎么会逼死贺才人?”
蘅芷看了一眼宋君戍,看来宋君戍对楚侧妃倒是很维护。
双珠一听,眼泪哗啦啦地就往下掉。
蘅芷见状,便道:“殿下,还是听她把话说完吧,是非曲直,总要听出原委来!”
宋君戍略带恼意,道:“这些人一天天闹个没完,孤都不胜其烦了!”
蘅芷微笑,不去接他的话,对双珠道:“你说说看,楚侧妃怎么逼贺才人的?可不许有半句虚言!”
双珠胆怯地看了一眼宋君戍,似乎不敢再说了。
“别怕,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殿下也不会怪你的!”蘅芷看了一眼宋君戍,似乎希望他能表态。
宋君戍看在蘅芷的面子上,才道:“有什么就统统说出来,不许夸大其词,更不许隐瞒真相!”
“是,事情是这样的……”双珠开始详细地说起几日前的事儿。
原来那贺才人家中老母生病了,贺才人是个孝顺的女儿,便常常接济。
可贺才人在东宫又不得宠,赏赐自然很少,以她的品级每个月月例银子也就十五两。
这些银子够她自己生活的,但绝对不够接济病中的老母亲,所以贺才人就开始想办法弄银子。
每一季领了新衣,或者得了什么额外的赏赐,她都留下来,然后变卖成银子,偷偷往家里送。
可是她娘亲生的病需要常年吃药,简直是无底洞,贺才人牙缝里省出来的银子也渐渐不够了,她情急之下,就偷偷拿屋子里的那些摆设出去变卖。
这件事被楚雎儿知道了,便申斥处罚了贺才人,让她跪了一夜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