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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飞听了珍珠的话,张口就要辩解,珍珠抬手制止了哈飞,没让他说话。
“我们是汉人,去了蛮族和苗人聚集的地方我们就是少数民族了,而且官府连年攻打他们,早就把他们算作反民,不通教化,就算苛捐杂税对他们重了些,他们不想办法化解此事,明火执仗的和官府为敌,还一股脑的把怨恨算在汉人头上。这些对我们已经很不利,我们汉人最好还是要呆在汉人占多数的地方,这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你们知道什么事民族仇恨吗?什么事什么人一上升到民族矛盾上,就没有是非对错之分了,只有你们族我们族的区别了。别的镖师没经历过,孙文黄三你们是看到马家的械斗了,先不要说马家做的对不对,当时在场的那个听解释,讲道理了?至于你们说的钱镖头儿的愿望,我回去以后会和他谈谈,寻个别的方法解决一下,你们放心就是了。”珍珠看着威武镖局的几个镖师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威武镖局的东家了,威武镖局的事儿,我也有份分担,不能白做你们东家。”
“珍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蛮人向来都是团结友爱的,不要把你们汉人那些以大欺小,欺善怕恶的坏毛病强加到我们身上,我们才不会那样呢。你们的人就是看着我们蛮族友爱淳朴才想来的,你如果不愿意就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危言耸听诋毁我们蛮族的话来吓唬他们。”哈飞还没等孙文他们说话,就生气的接口道。
“哈飞,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有这个可能,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珍珠的话没说完就听哈飞大声道:“有什么可能,根本就没那个可能,你这样说,还是说我们会这样做,什么如果,假设的,我看你压根儿就不想呆在大山里,总想着有朝一日回到金陵,如果大家都留在大山里,影响你搬回金陵是不是?”
珍珠看着怒目而视的哈飞,觉得他实在是不可理喻,“哈飞,大半夜的你嚷嚷什么?我是把各种可能都给大家说了,让他们自己来判断,还有就是呆在山里确实是我们的权宜之计,当时我们要是舍得丢弃那些牛马车辆,也早就到金陵了,因为大家都舍不得这些东西,我们又阴错阳差的认识了,所以才跟着你去了大山里。你也知道我们在金陵是有房有地的,只是目前不方便回去......”
珍珠说了一大通,句句都在理,人家是千里迢迢来金陵的,而且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中间出了威武镖局这中间商不地道,鸠占鹊巢,而她们又有求于威武镖局,不好撕破脸,才退一步避居大山的。
哈飞也知道自己没理由生气,可是一想到珍珠无时无刻的不想着走出大山,回到金陵,心里就莫名的愤怒,总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至于珍珠欺骗了他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人家珍珠根本就没有欺骗他,而是太诚实了,让哈飞觉得接受不了。
在大山里,他和阿爸对珍珠礼遇有加,他的族人待珍珠和她的族人也和和气气,可珍珠就是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时刻想着有朝一日她们会受到他们蛮族的攻击,而一门心思的想着回金陵,金陵有什么好,有什么魔力,让珍珠放着舒心日子不过,心里嘴里念念不忘呢,哈飞想的头都疼了也想不出来。
那些表面和气,实际上笑里藏刀的汉人,有什么好,他哈飞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珍珠,这辈子都不想在出山去金陵,和这些汉人有什么瓜葛了。
大家不理哈飞耍小孩子脾气,都仔细琢磨着珍珠说的话,尤其是珍珠的那句她去和师傅谈谈的话,不能白做了他们东家,让大家脸上掩不住的高兴。这句话的潜台词有好几种解释,一种是让师傅不用急着搬出来,大宅可以无限期的住下去;二是如果师傅想搬出来,正好珍珠也想让他们搬出来,一定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或者资助威武镖局银子,或者帮着找地方。不管那种谈谈,对他们威武镖局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在他们真是觉得师傅不管是伏低做小,还是把镖局分了珍珠一半儿——他们威武镖局整个也没钱,有的只是些张着嘴等吃等喝的大人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