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怜可怜她,心疼心疼她,她有了空自然就会找你们。这吊脚楼盖成,还不是让大家住的,你们急,珍珠就不急了?这么多人,还都住在这么三间小木屋里,她也急着搬过去呢。”七婶看三叔张口要说什么,一点儿也不给他机会,接着道:“好三叔,你也容她个工夫,这大早晨起来就好多事儿等着呢,也让她吃口饭,把药喝了。”
三爷爷被七婶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在外面闹就是倚老卖老,珍珠顾全大局叫他一声三爷爷,恼了他,他就什么都不是,他这不是没办法嘛?家里老老小小天天在他耳边念叨搬出山洞,住到吊脚楼去,看吊脚楼窗明几净,宽宽敞敞的,一家子搬过去住着多舒坦,强过几百人挤在这个大山洞里,东扭不得西转的。他也很渴望搬出去,原来自己是宽屋子大炕,正房好几间,自己十几口一个大院子,真的很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这再忙也有说话的功夫吧,让谁搬谁就搬,我们还能说个‘不’字不成?”三爷爷不满的道,他什么心思恐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相信以珍珠的聪明睿智是早就知道他的意思,他想搬过去住,想必珍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七婶懒得理三爷爷这个这个自私自利的人,转身去了后面,不一会儿领着两个小丫头提着食盒过来,给珍珠摆早饭去了。
“这是摆的什么款儿,我们王家庄世世代代还不是给王府做奴才的,本来一个奴才秧子,也就是来到这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大山里,还人五人六起来,下人丫头都围着她转,让我们大早上轻风凉气空着肚子等,她还摆起谱儿来。我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几斤几两了……”三婶小声的嘀咕着。
这话飘进七婶的耳朵里,七婶撇了撇嘴,没理会,进去了。
“三奶奶,你说话注意点儿,这里可没有一个奴才,全是一等一的良民,不清楚的看看你们的牙牌,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愿意做你世世代代的奴才,去别的地方做去,别在我们跟前做。”端着盆出来的松花,瞪着三奶奶道。
三奶奶嘟囔的时候没人觉的如何,现在被松花疾言厉色的一说,全都明白过来,为了这个良民的身份,他们被威武镖局黑了多少,赔了多少,最后都走投无路了也不敢得罪威武镖局的,还不是就为了让威武镖局给弄个身份,为了这个,珍珠全都忍着。珍珠千辛万苦的弄了一个良民证儿来,现在被三奶奶一句话就捅破了,这个事儿能说吗,千万不能说,这是在大山里,蛮族人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在乎什么良民证,这要是在山外被有心人知道了,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所有人全都盯着三奶奶。
三奶奶听松花一出口立刻就明白过来,她捅了马蜂窝,这个就是她死也不能说的秘密,可她一辈子嚣张跋扈指东道西的惯了,让几个平时眼角都没夹过的小丫头训,这老脸怎么抹的开。
“松花你个死丫头,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这么说怎么了,怎么了?你三奶奶当差管事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儿呢,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儿的奴才,你才跟了她几天,就学的这么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我呸!就是你死了的老子娘也不敢跟我这么说。我看你是没爹娘少管教……我今天就替你那死鬼爹妈教训教训你!”三奶奶说着上前就推了松花一把。
从三奶奶骂的那句你死了的老子娘之后,松花的脑袋就翁的一声没了意识,整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台阶上,连端着的木盆掉落在地上都不知道,又被三奶奶推了一把,整个人跌进屋里,后脑勺着地,满屋子都听到咚的一声。
正在给珍珠梳头的澄妮哎呦一声,柔儿放下手中的被子几步跑过去把松花扶起来,连连上下摸索松花道:“松花没有摔着吧,头疼不疼,松花你不要不说话,不要吓我们......”柔儿吓的语无伦次,松花躺在地上翻滚不止。
珍珠在凳子上坐着,伸手拨开澄妮还握在手中的头发,蹭的站起来,胸脯一起一伏的道:“这真是欺人太甚,一个是不知死活的口无遮拦,一个是为老不尊的大吵大闹,这次松花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王家庄有三爷爷一家就没有我王珍珠!”RS